杨任睁着茫然的瞳孔,顺着云总手指的方向看向茶几,那上面搁着几块青铜残片,其中有一只手掌心上缀着一颗琉璃。他脑子里渐渐地浮起来当时在地下室见到那个眼中长手手中长眼的塑像的画面,那个塑像很怪异,竟然向自己眨眼,还无故摇晃,现在却破裂成了残片。
“看不出这死锤子还会演戏!”任朝东心里嘀咕。在现在这样的场合,他肯定选择站在杨任一边,希望后者不用赔钱。
“我说,云总至于这样吗?就算这尊太岁像价值几百万,对他那亿万身价来说,也不过是九牛一毛。”凌总皱眉,向师总小声嘀咕。
“这尊太岁像是承德年间的古董,云总买来时就花了二百多万,现在升值翻倍了。云总是甲子年生人,这尊又是甲子太岁,云总认为是他的保护神。所以,你说这尊太岁像对云总重不重要?”师总说,声音不轻,旁边的其他人都听得到。
大家听了都倒吸一口冷气,一起把目光落在杨任身上,心里在猜想这个小瘪三将会如何进行抵赖。
“哦,这个就是太岁像吗,当时它在货架上突然摇晃起来,我怕它摔下来,急忙伸手去扶,但是没有扶住,结果就摔了下来。”杨任遗憾地说,脑子里有点晕,耳朵嗡嗡响,也没有听清骆总和师总的对话。
“果真在抵赖!”师总心里鄙夷说。
“你是说太岁铜像是自己从货架上摇晃着跌了下来的?”云总鼻子都气歪了,眼睛瞪视着杨任,咆哮如雷,好像要吃人似的,“你还敢狡辩!你那么瘦弱,站都站不稳,肯定是你身体的哪个碍手碍脚的部件碰到货架,才使得太岁铜像摔下来的!”
“云总,的确是塑像自己摔下来的,情况就是这样的,我这个人不会说谎。不过既然那时我恰好出现在那里,那么我也具有无法推脱的责任,就算是我摔破的好了,不就是个铜像吗,你说值多少钱,我来赔就是。”杨任眼睛迎视着云总快要喷火的目光,眼神清澈,不卑不亢,慷慨大气,具有一掷万金的气慨,把其他几个老总都看呆了。
“你赔,你用什么赔?你说的好轻松,我这太岁像最少值五百万!你赔得起吗!”云总黑着脸说,杨任的态度虽好,但是光态度好有个屁用,他不相信杨任说的话能够兑现,一旦让后者出了这个门,恐怕就会永远从他的视线消失。
杨任听到五百万这个天文数字,吓得张口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直接吓傻了。在他看来,那尊塑像也就值个三五千块,就算云总生气加价,最多不过让他赔个两三万。现在竟然要五百万,这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天文数字!
半晌后,杨任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知道事已至此,已经无法逃避,缩头也是一刀,伸头也是一刀,一咬牙,豁出去了,颤声说:“云总,就这么个破铜像,你说要五百万?”
“你个小瘪三,你敢说我的铜像是破铜像?”云总用手指着杨任,咆哮如雷!
其他人也哭笑不得,价值五百多万的铜像在杨任口内成了破铜像,这要是换了别人是云总,都会发火的!这跟钱没关系,这是他们收藏的珍宝!
“云总不要发火!”杨任不卑不亢地说,“既然我说过让你开价,我杨任说话算话!你说多少就是多少,我一个子都不会还价,谁叫我打破了你的铜像呢!虽然我现在拿不出这么多钱来,但是我一定会赔的。我一个大学本科生,虽然一年赚不到五百万,但是十年总能赚到,就算十年赚不到五百万,我一辈子总能赚到!”
众人听了杨任掷地有声的话语,都心神震颤,刮目相看,觉得眼前这个青年虽然长得弱不经风,但是其精神气概实在不简单。甚至连处处跟杨任作对的师总都对后者产生一种全新的看法!
对于杨任的豁然大度,任朝东心里只有恨,恨其不争!你小子连吃饭的钱都没有,居然连价都不还就答应赔五百万,你赔得起吗,你这样做简直是破罐子破摔!
在此情景下,作为杨任的同学以及邀请者,任朝东不能做缩头乌龟,他赶紧向云总陪笑道:“云总,既然我同学说会赔,他就一定会赔!我可以给他做担保。不过还是请云总高抬贵手,能让他少赔一点尽量少赔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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