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些什么?”曹节道:“古今成大事者,你见过那个是光有勇无谋的?”

李元嘉乜了他一眼,凉凉道:“可我瞧着,表舅却连勇都没有呢!”

曹节被她堵的心塞,一句话也说不出。

李元嘉受不了他那样子,趁着常山公主未曾回来,好心提醒他说:“表舅啊,你这使得什么计策,我是看不懂了。”

“可是小姑姑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当她有我的慧眼么?”

“你若是不说,她准是一辈子也不知道你的心思的。”

她踮起脚勉强拍了拍曹节的脑袋,小大人似的道:“古人有云啊,‘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你可是近水楼台,若是因了今日帮着小姑姑引见那些郎君被人捷足先登了,那我可要狠狠的嘲笑你的。”

曹节先是被她那句“捷足先登”说的心头一慌,镇定下来后,瞧着她那故作深沉的脸,不由笑了出来,他一面伸手在她脸上捏了一把,一面道:“小孩子操那么多心做什么?近来是不是又瞒着你阿娘偷偷看那坊间的话本子了?说起这样的道理来一套一套的。”

李元嘉不服气道:“小孩儿怎么了?我一个小孩儿也比你看的透彻呢!”

曹节见常山公主捧着一束花儿往回走,忙对李元嘉道:“你小姑姑快回来了,可别嚷嚷给她听着了。”

“元嘉啊,今日之事可千万保密啊,回宫之后,帮着表舅旁敲侧击,问问你小姑姑对那些郎君的印象如何?”

“表舅能不能成事儿,端看你这军师顶用不顶用了!”

李元嘉万没想到,她不过是多嘴说了这么几句,便被曹节点了这样难办的差事,她撇了撇嘴,道:“我还是小孩儿呢!”分明是记着曹节先前说的话,拿这话回敬呢!

曹节便笑了,长眉舒展开来,一双含情目中含着璀璨笑意,倒引得过路的小娘子们羞羞怯怯的。

“我们元嘉便是小孩儿,那也是小孩儿里头最聪慧最厉害的!”

“你们在说什么呢?”常山公主这时捧着花儿回来了,她方才远远的便瞧见曹节同李元嘉头碰头“鬼鬼祟祟”的模样,心中便生了疑窦,双眼在曹节和李元嘉身上逡巡,怀疑道:“莫不是凑在一块儿说我坏话吧?”

曹节扬了一个笑,对常山公主道:“贵主千好万好,哪儿有什么叫人诟病的地方呢?”而后又朝着李元嘉眨了眨眼,露出一个你知我知心领神会的笑来。

李元嘉:“……”

常山公主哪里不知道曹节这是在打趣她,只是她能在小侄女儿面前厚着脸皮说自己的好,可当着一道长大的曹节面前,不知为何,常山公主却羞于说起这样的话来。

她“哼”了一声,将手中的花儿扔到了曹节怀中,道:“我曾听人念起一句诗,‘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今儿个放在长安也很贴切。杏花烟雨江南,表哥一向心慕江南风致,想来也是喜欢常山这谢礼的。”

她扬了扬眉,笑问道:“表哥瞧着可喜欢?”

曹节将那杏花细细打量,指腹掠过枝上密密匝匝的娇嫩花蕊,笑道:“既是贵主所赠,某不胜欢欣。”

常山公主听罢,却转身一把掀开马车前悬挂的车帘,就着连霜的手自顾自的上了马车,留下曹节同李元嘉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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