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宫孽镜台大堂,一绯袍官员正襟危坐。堂上黑袍小吏来回奔走,为了公务行色匆匆。绯袍官员匆匆写就一份判词,招呼鬼差将新鬼带下。正要示意下属继续带新鬼上来受审时,忽见一个小吏匆匆跑上堂来。小吏低声道:“大人,有两男一女带着陆判地手令,要来听审。小人摸不清他们是什么来头,但陆判地手令不假,要不要让他们进来?”
陆判便是陆之道,玄冥宫察查司判官,整个地府总计有四十位判官,陆之道是其中权力最大的那位。除了秦广王,整个玄冥宫都受他监察,绯袍官员也不例外。
“既然有陆判的手令,那就让他们进来吧。”绯袍官员沉思片刻,想不通察查司又抽什么风,居然想着听审!他大吼一声:“左右,都给我精神点,有上差听审。”
殿上众鬼差齐喝一声得令,个个抖擞精神,站得笔直。
这两男一女,自然是牛长生现代三人组。蓝守行同陆之道一样,都是察查司判官,所以牛长生便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两人关系不错,找上了陆之道。
他运气不错,陆之道与蓝守行关系匪浅,当他说明来意,并出示了蓝守行的鬼王令之后,陆之道便爽快地写了手令,遣人带他们来到了孽镜台。
三人笑嘻嘻地挤进大堂,也不和别人打招呼,径直到官员左首刚安置好的桌案前坐了下来。
牛长生冲绯袍官员拱手示意,绯袍官员回礼之后,吩咐手下继续开审。
又一人被两个黑袍小吏架进了孽镜台,堂上绯袍官员一拍惊堂木,高喝一声:“孽镜台上无冤魂。堂下小鬼,报上名来。”
“大……大……大人,小的姓……姓唐,名……名……名安!”堂下跪着地是一名四十岁左右中年男子,也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口吃,一句话说得结结巴巴。这男子因为自己表现不好,更添了几分紧张情绪,黝黑地脸庞诡异地浮现了红晕。
“差评!”陈秋霖淡淡吐槽一声。
“确实。”韩英也道:“中年人都还这么胆小。”
“男人到了中年,胆子确实会比较小。”牛长生笑道:“孩子、父母、老婆,都以男人为支柱。这个时候的男人,当真没什么血气之勇。整天笑脸迎人,被人打落了牙齿也只能和血一起吞了。不过这人的表现确实表现太差。”
绯袍官员将新鬼的籍贯信息问了个遍之后,又问起死因来。
堂下那名叫唐安地中年男子嗫嚅道:“回……回大人,小人……小人也不知道。”
官员喝道:“不知还是不敢说?”
唐安道:“确……确……确是不……不……不知道!”
官员冷笑一声,道:“孽镜台能够照出你生平一切,这会不说,等会查出来之后会治欺瞒之罪,加刑百年。”
随即官员一拍惊堂木,大喝一声:“左右,上孽镜台。”
两个押送唐安上堂地小吏大喝一声得令,架起唐安,三两步来到大堂空旷左侧一块石壁前,扔下唐安便转身离开石壁映照范围。
石壁左侧,一个将全身都笼罩在黑袍中地差人,手捻法诀,嘴里念念有词,一道黑芒没入石壁,石壁顿时出现彩色地旋涡。那旋涡不停旋转,没在堂上掀起一丁点吸力,如果仔细看,就能发现那些彩色光芒,都是一幅幅画面组成,想来皆为唐安生前经历。
唐安惊恐万分,转身欲逃。刚要出石壁映照范围,便被旁边看守地小吏一鞭子抽去。这鞭子是地府制式法器,对鬼魂地威力,就如同警棍对人一般。唐安被鞭子抽中,痛苦地倒在地上抽搐。他一路上吃过不少鞭子,明白自己不能叫喊出来,因为一旦痛苦得发出嚎叫,必会被鬼差抽到叫不出来为止……
孽镜台效率颇高,唐安身上地痛楚还未散尽,石壁上地旋涡便已消失。旁边地鬼差从孽镜台后边拿出一块黑色玉石状物品,交由小吏送到绯袍官员手中。
绯袍官员将黑玉握在手中,凝神感悟片刻,喝道:“不悌亲族,不睦邻里;生意不诚,缺斤短两;恶言毁誉,侵吞公产。念及还算孝顺,发往太和宫受审。”说完便拿起毛笔快速写起公文来,边写边道:“刚才你期满死因之事本官便不与你计较,你之死因确实难以启齿。”
唐安跪于堂下不停磕头,反复念叨着:“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韩英鄙视道:“磕头虫!”
陈秋霖对这人似乎完全失去兴趣,根本没有点评的愿望,反而吐槽道:“这效率实在是太低了点吧,其他都还好说,就是这官员写判词的时间太长了些。要不然我们把铅笔折腾出来送给他们用吧。也不图靠铅笔赚钱,只求少浪费点自己的时间。”
牛长生赞道:“好主意!铅笔虽小,但作用却不小。这种又不费事,又能对社会有大贡献的事我们当然要做,就当回馈这帮祖宗……”
韩英不满道:“你们两个做什么事情的时候都喜欢乱七八糟地发散么?先解决眼前的事情好不好?现在表态,这人到底要不要?”
“弃权!”陈秋霖笑道:“我不觉得这人有什么用,但也不嫌弃这号人。反正那二十人的名额今天不用就过期,我觉得我们可以在今天放宽标准。”
“不行!”韩英反对道:“不能因为名额过期就放宽标准,一颗耗子屎坏了一锅汤听说过没有?”
“先留待观察吧!”牛长生笑道:“只要不是太讨厌的人,就留着第二轮详谈吧。毕竟就这样草率地否定一个人,也不太合理。”
“好吧,你是老板你说了算!”韩英道:“不过以女人的第六感来看,这不是什么好人!”
“女鬼,谢谢!”陈秋霖再次发挥了自己的吐槽功力:“姐姐,你都做鬼一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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