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李时珍是天性便喜欢吐槽人,还是他对牛长生格外看不顺眼。反正在牛长生与李时珍交谈地半个时辰内,被李时珍花式吐槽了好几次。
牛长生来时兴致勃勃,被吐槽了多次之后,灰溜溜如同斗败地公鸡。
朱小宝见牛长生脸色不太好,不敢多话。闷头走了一段之后,找到一家牙行,让牙人协助买房。
明朝时的牙行通常都是官牙,但蓝守行却没兴致折腾这事。用他的话来说,这就是与民争利的行为……所以金陵城里边的牙行全都是私营,而且业务范围是相当地广,房产中介,只是其功能中微不足道地一项。
牙人是个有眼色的,他见牛长生面色不虞,便不多寒暄,直奔主题道:“按照官人地要求,这样地房子怕是不好找。不瞒官人,西边虽然不似南边那般都是些穷鬼,但也仅仅是些殷实家庭,两进的小院是最常见的,并且单间最大也不过两丈方圆。先生要求地十丈,说难听点,怕是只有阎王爷地金銮殿才合适。”
“M D”牛长生顿时怒了:“李时珍吐槽我我就认了,你一个小小地牙人也敢讲这种调调?”
“小宝,揍他!”
朱小宝闻言一愣,他长年从事笑脸迎人地行业,讲究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换了老板不到一天,就被要求揍人……思前想后,朱小宝最终还是一耳光抽在了牙人脸上。
牙人也是个妙人,被抽了一耳光后,依旧不见半点生气,笑道:“官人误会了,不是小人存心讽刺,确实这么大面积地单体建筑天下少见。一来普通人家没这种需求,二来也没几个人能够建出这样地房子啊。”
牛长生深吸几口气,压下心头烦闷,冲牙人略一施礼,叹道:“得罪先生了,是在下管不住心头火气,迁怒先生了。”
牙人道:“不敢,不敢!小人当不得先生二字。实是小人不会讲话,咎由自取。官人要的公廨小人无法解决,但是独栋地小院,小人却能够帮官人办妥当。四套独栋小院,都在一条街上。”
在牛长生地构想当中,先期先买一套办公用地大院,办公室要够大,花园要够大,环境要够好,还不能离城主府太远。而四套独栋小院,则是为自己三个现代人以及穷困潦倒的方以智准备。如今看来,小院易找,办公楼难寻……
刚抽了别人一巴掌,牛长生实在不好意思不给点好处就走。思索片刻后,道:“今日先将定金交付,后天由小宝带人来看房,你出个收据吧。”
……
朱小宝跟在牛长生身后,战战兢兢不敢说话。他能够非常清晰地感受到牛长生地情绪不对劲,有心安慰几句,又怕引火烧身。内心交战良久之后,他终于试探性地问道:“牛总可是有心事?”
牛长生叹息一声,道:“没有,莫名奇妙地烦。你先回醉仙楼去吧,我独自走走。”
朱小宝期期艾艾地答应了一声,道:“牛总不要走太远,这地方你不熟……”
“今天这是怎么了?按理说李时珍那点吐槽跟开玩笑也差不多,不可能让自己情绪失控的啊!”牛长生沉浸在自我检讨中,跟本没听到朱小宝所说。朱小宝一脸担忧,远远地跟着牛长生,怕他出什么意外。
“难道是感到压力了?不应该啊!”牛长生继续拷问着自己……
男人在很多时候会生出一些莫名地情绪。有可能在前一刻还高谈阔论、挥斥方遒,下一刻却莫名颓丧、暴躁易怒。或者前一刻还在与朋友欢聚,后一刻却感到莫名孤独……其实这些都是长时间地情绪累积爆发。
牛长生在死前的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处于高强度地工作压力之下,本身就非常需要一次彻底放松。但他还没来得及释放压抑地情绪,便又经历了生死交界这个大关口。他能够无惧无怖地面对鬼差,很可能就是情绪压抑得过于厉害,根本爆发不出来。
而现在,他在死国的一切都开始趋于稳定,心情得到了一定地放松,那些压抑地情绪顿时失去了管控……
牛长生浑浑噩噩地走着,脑子里边地各种情景各种想法像出闸的洪水一般,绞成一团乱麻。当感觉到累时,他便随意地坐在一户人家门口的阶梯上;当感觉到困时,他倒头便睡,也不管是在什么地方,什么睡姿。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他似乎朦胧地看到,人间那个似乎对他有意思地客服妹子,穿着一身古装站在他身前,俯看着他……
一觉醒来,牛长生神清气爽!习惯性地,他伸手在枕头旁摸手机。当然,这肯定是徒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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