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知,麦穗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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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
麦穗儿?就这?
麦穗长这德行?
俺下地少。可……没见过猪跑,还能没吃过猪肉不成?!
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国徽总是知道的吧。钢镚钞票上就有的。一根茎秆,上有谷粒,分列左右,密密相邻……
哦,画面上看着是“分列左右”,实际可能是有四列?反正不止左右俩就对了。但这不是关键。
关键在于,谷粒与谷粒、谷粒与主茎秆,都是“紧贴在一起”的呀。
现在呢?手上这是什么玩意儿?
谷粒和主茎秆之间有细长茎柄相连,使得谷粒向四周“绽开”,凌空“摇曳”……这TM要不是长得够粗壮,又与某些野草有何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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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知,可是有何……不妥?”
看到先知一副“艰难困苦”的,混杂着惊讶、郁闷、难以置信……一大坨情绪的表情,长老看看样本又看看先知,再次怀着担心,却又不乏期待地小声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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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没。”先知舒展眉头,抹去“川”纹,回身应道。
麦穗的样子,与自己所熟悉的相距甚远。但现实就是现实,它就长那样儿,你现在拿它没法子。
虽然自己因其磨粉和(huo)面……而将它称之为“麦”,但此麦,不见得就是记忆中的大麦小麦。
说来,莜麦有带麦字,却也未长穗形。具体长啥样子记不太清,但依稀记得“头上有分叉,叉头出小穗,穗上结麦粒”。与“野草型”不同,但也与传统意义上的,或者叫自己所认知中的麦穗形象,大不相同。
还有燕麦。至少野生燕麦也应该不是“麦穗样”的……呃——燕麦……是不是就是莜麦来着?
……
沉睡的记忆随之浮现。
为人熟悉的农作物模样并非“有史以来”。玉米、胡萝卜、茄子、香蕉、桃子、西瓜……远古野生的模样,与历经数千年,不断被筛选、驯化、改良后的样子大相径庭:
玉米粒不是包着玉米芯密密麻麻的样儿;香蕉有核儿且又大又硬,几乎没有多少肉;桃子的果肉层,相对果核也是薄得很……
这麦子,可能、大概、估计……就算真的是【麦】,那也该是原生未进化种了。
……
嘚——行吧。或者说,就这样吧,现在。
反过来说,这不也是一个很好的变革切入点吗?
“长老啊。有个东西……也不知道它有用没用。就算有用呢,也不会是短时间,花个几年就能出效果的……”先知说得有些艰难与不确定。
“好事儿啊。花时间费力气什么的,怕啥?”长老的回答就很大气。
“是——这样的。”先知抓爪脸:“还是【选种】。不过呢,和之前提到的那个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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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选种,是“选择饱满大粒;筛除瘪小空壳”,也就是选“长得比较壮实的”,主要目标是:能长出来。
而这次的“选种”(简单命名为“选种二”),是在选出的种子基础上,再多做一步。挑选的原则分为三块。
一是挑选分蘖多的。也就是一颗种子能长出多个穗,比如三穗、四穗,甚至更多穗。简称“多(分)支种”。
二是选择单穗颗粒多的。一般一穗十几不到二十粒,那么超过二十、三十,乃至更多的就值得留意。简称“多子(孙)种”。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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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长这样的没?”
先知画了个没有茎柄、麦粒密接相邻的“标准麦穗”造型。
“这……没见过。我让人去打听打听吧,可能会有见过的。”
“那暂时就按这三条,将特殊麦穗从那些一般的里面分选出来吧。”
“先知。这三条……可有何种说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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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打个比方吧。种子呢,你可以理解成“孩子”。
孩子虽然和父母长得不尽相同,偶尔也会出现巨大差异的个体,但总的来说,亲子长得相近的占大多数。
这次的尝试,就是选择穗多、粒多、柄短的,再加上选种(一)的“大粒”,将它们与普通的分开种植,以观察它们长大后是否也是穗多、粒多、粒大……
当然了,种植一次两次应该不会有明显的变化。但若是能连续多年不断“选择”,一代一代地好中选好,那某些特点就可能会稳定的固化下来。
你先记几个关键词吧。
子代具备亲代的特性,亲传子继,这称为【遗传】。
子代出现亲代所不具备的巨大变异,是谓【突变】。
选择具备我们所需特性的作为亲代,这叫【筛选】。
让具有不同特性的亲代相互影响繁殖的是【杂交】。
而我们目标就是运用这四条,以期最后能获得不但出穗多,穗上颗粒大且多的——【新种子】。
这也是我会说“几年没效果”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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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一定要彼此区分种植区域。我们必须清楚知道哪块地种的是哪个种。这样草能事后比较“子本”与“亲本”的差异。
再多啰嗦一句。不管是用地标做示意,还是阡陌,也就是田间小路来分隔,必须清楚哪里种的是哪种——这次的事儿,需要的不是直接的“结果”,而是侧重“比较”。
哎——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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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知边说边在泥板上画着示意图。比如“这个方块种三穗的,那个种四穗的……”,“四周修上阡陌,既便于划分区块,又便于就近观察”,再譬如可以树上界碑:将粗木头纵向对半劈开,再于平整面刻字,分立四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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