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那场令人心有余悸的乌龙事件,几乎让小陈护士的手在陈泽宇的紧握之下承受了难以想象的痛苦,所幸有黑影的及时提醒,才避免了更严重的后果。

自那以后,陈泽宇每当从沉睡中醒来,便迫不及待地用左手开始练习写字。

那些起初歪歪扭扭、仿佛蚯蚓在纸面上胡乱爬行般的字迹,在日复一日的坚持下,逐渐变得横平竖直,有了几分模样。

终于有一天,当陈泽宇努力地在小陈护士的手心写下“你好,谢谢”这几个字时,她眼眶中的泪水仿佛随时都会夺眶而出,那是激动与欣慰交织的泪水。

而当陈泽宇提出想要一面镜子时,小陈护士的脸上却露出了犹豫和为难的神色。

陈泽宇揣测着,或许是小陈担心自己无法接受那因病痛而日渐憔悴的面容,于是他用写字的方式向她保证,自己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

在自己一再恳求下,小陈护士终于松动了口风,答应在下次查房时带来一面镜子。

“为什么小陈护士不肯带镜子过来?看她的样子似乎有些为难?”这个问题在陈泽宇的脑海中盘旋不去,但他并未深入探究,只是选择闭上眼睛,继续休息。

自那次归来之后,黑影仿佛消失了一般,无论陈泽宇如何呼唤,都没有丝毫回应,仿佛真的离去了。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一部手推车的声音,被陈泽宇发现了,而且似乎是朝着自己病房的方向推了过来。

问题小陈护士离开还不到一个小时,巡查的时间还没有到,甚至推车人的脚步声也明显不正常,不是连续的踏步声,中间夹杂着停顿的声音,脚步声带着迟疑。

这一切,都显得那么不对劲。

陈泽宇的警觉性瞬间被激活,尽管他一只手能动且力量惊人,但脖子和其他大部分肌群仍无法自如转动,这使他处于相对被动的境地。

“是冲我来的吗?难道是上次那个自称是我舅舅的家伙?不对,他性格嚣张,行事绝不会如此小心谨慎。那到底是谁呢?难道……”陈泽宇的思绪在脑海中飞速旋转。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随后又被小心翼翼地关上。脚步声在陈泽宇的床边缓缓停下,伴随着一阵细微却清晰的衣物摩擦声,对方似乎正在调整位置,以便更好地观察或接近陈泽宇。

然而,对方剧烈的心跳声在陈泽宇的耳中却如同擂鼓一般震耳欲聋,显然对方见到他时情绪异常激动。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你怎么还没死?”一个细微如蚊蝇般的声音自言自语道,但开启了特殊听觉天赋的陈泽宇却听得清清楚楚。

“是她……”陈泽宇的心中顿时浮现出那次中毒事件的阴影。“为什么?要对付我?我似乎并未得罪过她

“如果不是你……安姐就不会死……这一切都是你的错……”对方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怨恨,每一个字都像是锐利的刀片,无情地刺入陈泽宇的心脏。

听到对方亲口说出这番话,陈泽宇不禁感到一阵寒意袭来,但更多的却是错愕与不解。

“认识安安?她?她到底是谁?”陈泽宇心中充满了疑惑。

“既然上次你侥幸未死,这次我绝不会再放过你。”女子的呼吸变得愈发急促,手握得更紧了。

“你的存在就是最大的错误。今天,我要为安姐报仇。”女子的语气中充满了决绝与狠毒。

陈泽宇能明显感受到对方的情绪已经失控,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想办法阻止她。他的 右手悄悄地伸向了床边的紧急呼叫按钮,但他知道,他可能没有足够的时间。

“这次我一定要看你垂死挣扎,痛苦地死去之后才肯罢休。”女子泪流满面,但眼神中却透露出狠辣的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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