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仁为何这般笃定?”始终沉默的太夫人突然开口问道。

“梁太夫人有所不知,三月间破获的郑家女拐卖案,看似是我出面调查破案,实则全是为之的功劳。”方伯仁神色认真的回道。

太夫人诧异望去:“当真?”

方伯仁正色道:“叔祖母若是不信伯仁,等明年放榜一看便知。”

“梅心,请张秀才看座,来者都是客,哪有让客人站着的道理。”太夫人吩咐下去。

被点到的梅心,悄悄用余光看了眼竹心,见她还给梁沐祈添茶,心里稍微放心。

“张公子请入座。”梅心轻声唤道,拉回张为之的思绪。

“多谢。”张为之从善如流的落座,余光盯着垂着头的竹心,心如刀割。

等梅心斟茶完退回来,太夫人笑盈盈的道:“说起来,张公子和梅心也见过两次,不知道张公子可还记得?”

“晚辈记得。”张为之收回视线,恭敬回道,“上次街头遇事,多亏了梅心姑娘解围。”

太夫人笑容加深,又问了张为之几口人,目前读书的进度,生活可还有困难,在哪求学。

张为之一一作答,待他说出自己在崔绩先生门下求学时,太夫人神色微凝:“敢问张公子说的崔绩先生,可是隐居在京郊鹿山的崔先生?”

“正是家师。”张正言颔首回道,“自前年岁末,晚辈便搬到了家师的鹿山别院。”

太夫人看向他的眼神愈发热切,转头对梁沐祈道:“祈儿,你看看你,跟着伯仁到处玩,怎么也不学学他,多交一些为之这样的朋友。”

梁沐祈本来以为张为之是方伯仁的随从,并不是很在意。

自从竹心进来后,他总觉得张为之在偷看自己。

后来又觉得张为之的眼神不对,看起来更像是在偷看竹心。

“祖母这话说得,孙儿像是没有朋友一样,想巴结我的举子都不知几何,更遑论区区秀才。”梁沐祈语气很冲,因为他突然不喜欢这个张为之。

“祈儿。”太夫人无奈,又对方伯仁和张为之解释,“祈儿这孩子被我惯坏了,容不得我在外人面前损他的面子,伯仁最是清楚,为之也别怪他。”

方伯仁盯着梁沐祈不爽的眼神,是冲着张为之去的,顿时起身告辞:“叔祖母哪里的话,说起来您老身边的几个丫鬟,不仅个个是美人,还聪明过人,晚辈无福消受,便和为之先行告退。”

不止太夫人惊讶,梁沐祈都侧目望去:“方大哥不是……”

“天涯何处无芳草。”方伯仁正色回道,转头问张为之,“为之贤弟,这还是你曾经劝我的话呢?”

张为之垂眸应是,对太夫人作揖告辞。

太夫人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游移,也没有强留,吩咐梁沐祈和梅心送人。

梅心这才知道,方伯仁并没有看上兰心,也没有看上自己,而是带张为之过来走一趟,目的是彻底打消张为之的妄念。

“走。”梁沐祈见竹心低着头没动,歪头提醒了声,又交代她,“今天爷要好好尝尝你的手艺,晚上你再回来伺候祖母。”

“是。”竹心转身和太夫人告辞,跟在梁沐祈身后出去。

太夫人盯着他们几人离开的背影,目光渐渐深邃,轻声吩咐:“苏嬷嬷,去打听想想鲁国公府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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