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冯曦的诘问，黄毛一脸无辜：“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冯曦当然不会轻易被他糊弄过去，她也没有多加解释，就这么静静地看向对方。
半晌，黄毛才轻啧了一声，不情不愿地开口道：
“我不过是按照约定回应了他们的祈祷。
“而且，这不正是你们所期望看到的事情吗？”
冯曦稍稍沉吟，而后对着少年微微躬身：“我们会铭记你的付出。”
顿时引来少年不屑的嗤笑。
冯曦并不在意对方的态度，只是有些事情，她必须得到一个确定的答案。
“赐予力量，应该并不需要「真身降临」吧？”
少年的眼中闪过一抹懊丧。
看来自己真的是有些懈怠了，居然被一个黄金阶的小家伙察觉到了行迹。
若是凭借他过去的力量，别说是黄金阶了，就算是星辉、月华也未必能察觉到一丝一毫。
房间之中落针可闻，少年收起了那份玩世不恭的模样。
“不是「真身降临」，只是投入的力量和意识要比原定计划稍微多了亿丢丢。”
网上冲浪这么久，他多多少少也学会了些人类说话的艺术。
“况且，任谁在这里呆上百年，想要出去走走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正常，正常极了。
事实上，华夏国御使管理协会总部内部，拥有一支隐藏的御使部队，就是专门为了应对这种情况而设立的。
但，在他们的监测中，封印法阵并没有任何松动。
又或者说，那人设下的封印法阵从一开始就特意留下了一个透气的缺口。
只是百年来，对方从未利用过这个缺口。
为何偏偏是今天？又为何偏偏是那个地方？
这种反常和巧合，才是他们真正担忧的事情。
冯曦沉默不语。
少年不耐烦道：“放心吧，我没做任何多余的事情。”
他的脸上陡然出现一抹睥睨的神采：“如果我真的想做些什么，就凭你们这些臭鱼烂虾，也根本拦不住我。”
冯曦没有反驳他的话。
听到这样堪称挑衅与威胁的话语，冯曦非但没有觉得不悦，反倒是彻底放下心来。
她在心中舒了一口气，平静开口道：“我相信你。”
「它的本性不坏，只是有些贪玩。」
最牢固的封印从来不是外部的法阵，而是存乎于内心。
“既然如此，我就不继续打扰你了。”
冯曦虽然并不害怕对方，但也没有强逼对方将所有细节都交代清楚的能力。
能够得到这样的回答，乃至某种意义上的“承诺”，她已经十分满意了。
达成了此行的目的，冯曦便打算告辞离开。
看着冯曦淡定转身的背影，黄毛少年的心中顿时生出了一丝淡淡的不爽利。
明明只是一介凡人，却比那些强大的御使在面对自己时显得更加从容不迫。
恰恰因为她只是一介无比脆弱的凡人，少年又无法动用太过激烈的手段，以免一不小心真的弄死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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