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挺鼻梁勾勒出完美脸型,仿若来自玉器师傅的精心雕刻。
都说美人在皮,可江篱不仅皮相美,骨相更是优越。
且抛开脸不说,她随意搭在身体两侧的手也极美。
手指纤长,粗细适中,骨肉匀称……
端详间,安怀清趴伏下来,双目一瞬不瞬地看着江篱。
仿佛这是他最后一次明目张胆的凝望,以后便没机会了似的。
也……的确没机会了。
那个在寒冬冰窟之中解救他的江篱。
那个在前街上,帮他保住清白的江篱。
还有在宫中内侍手上救下他的江篱……
江篱救了自己多次,他总不能恩将仇报、缠着人家不是?
安怀清拂过眼角溢出的东西,话音坚定无比:
“从今往后,我再不会缠着你了,惟愿你我各自安好。”
就像江篱说的,顺其自然吧……
一阵淅淅索索声袭来,待江篱睁开眼,安怀清已转过身去。
江篱:“……”
不是,她巴巴等了几个时辰,等来的就这?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深爱安怀清,但能确定心中是在意的。
且他每日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晃悠,想不生出情意都难。
江篱向来不是温吞性子,喜欢有话就直说。
她完全可以说:‘我好像喜欢你了,我们可以试着相处吗?’。
可安怀清适才所言,似乎下了很大决心,让江篱难以说出自己一瓶子未满的喜欢。
活了这么多年,她不知道什么叫心动,也不知道什么叫爱。
可她能察觉到自己喜欢安怀清,心情也会随着他的情绪有所波动。
就像此刻,看着背对她的落寞身影,江篱的心像被人用力捏了一把,一缩、一缩的疼。
她不敢将那人身子扳过来,只得伸出食指,点了点他的肩膀。
第一下,那人未动。
她又点了第二下。
安怀清转身,面带差异,“你……醒了?”
起初他以为江篱睡梦中不小心碰到他。
直到第二次,才察觉不对劲。
“……嗯……”江篱吭哧了一会儿,也没说出个子丑寅某来。
死嘴,平日不是挺能说吗?
今天怎得不说了?
给我说啊!
“……”安怀清也没说话,等着江篱下文。
两人就这样对视了冗长时间。
江篱才吭哧瘪肚地问了句,“你…今晚不喝茶吗?”
江篱:“……”
安怀清:“……”
木方和三五几人见房里多燃了几盏灯,遂敲门询问,“世女、郎君,可有事吩咐奴……”
话还没说完,房门从里面拉开。
看着穿戴整齐的二人,随从们均是一愣,“都这个时辰了,世女、郎君要出去?”
江篱没回话,抓了安怀清的手就往别处带。
“世女,您去哪里……”
三五问到一半被木方捂住嘴,“嘘,别问了,不用咱们跟着!”
有三三、三四在暗中保护,不用记挂。
“可是……”
“别可是可是的了,你这人咋恁没眼色呢,没看见郎君被世女拽走的吗?”
刚才木方亲眼看见,世女弯着唇角,郎君虽抿紧唇却也没拒绝。
这还跟什么了,人世女和郎君更喜欢独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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