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
又喝下一口酒,江篱起身。
此刻腹中翻腾感已不见踪迹,只有充满热意的全身。
她呼出一口热气,眸光定向深坑下的人。
“你要为自己的过失做些弥补,今夜就在此坑歇下吧,不会有人来救你。”
江篱将三三手中灯笼按得更低垂些。
俯瞰宋景腿上的斑驳血迹,继续道:“放心,你顶多也就瘸上个半年,没有大碍。”
宋景呼吸一窒,也从模糊灯光下看清江篱此刻神情。
她看似在笑,眼中却毫无笑意,只有那深不见底的黑寂和冷意。
既然瞒不住,也无需再瞒!
宋景脸色骤变,笑得讥诮。
“你喝醉了吧江篱,我乃三品官员嫡女,你岂敢把我扔在野外,若有个闪失……就算是一品将军府也担待不起!”
“醉?”
江篱像听到什么不可置信的话一般。
忍住胸口一股接着一股的汹涌热浪,将手中酒坛倾斜。
“哗啦啦……”
酒水从上方流淌而下,尽数浇在宋景的头颅上。
还不待她破口大骂。
江篱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似笑非笑地道:“你说的对,我的确醉了,但该清醒的……是你。”
宋景抹了把脸上酒水,指着上面怒吼,“江篱!”
后者神色愈发凉薄,淡淡出声,“宋景,我念在宋阿翁面上放你一马,再来惹我,就不是瘸腿这样简单了。”
“江篱!”
“江篱,你不能把我扔在这儿!”
“江篱?”
任宋景如何吼叫也没用。
明明深坑距林子边缘很近,却没有任何把守着的御林军过去营救……
-
“世女。”
房门开启,木方、木楞同来人躬身。
江篱瞥了眼暗自揉捏手臂的木方,小声吩咐,“退下吧。”
“是。”
房门关闭。
江篱掀开层层幔帐,立身于床边。
房里仅留有两盏灯,光线不是很明显。
但她眼力好,能看清安怀清红润面颊、和微启的红唇。
可能抱被子没有手臂来得舒服,他一把推开来,在床上不停地摸索。
想到木方为何揉捏手臂,江篱默默坐到床边。
手也一点、一点地送过去。
两手相触的刹那,那人眷恋似的抓住手臂,并迅速锁进怀中。
安怀清是个睡觉不老实的,淡绿色寝衣早已散乱,露出大片白腻胸膛。
江篱眸色渐深,任她如何克制也无用,一股陌生的炽热自围尾椎处蔓延全身,仿佛整个人都在熊熊燃烧。
该死,一定是那两碗鲜血!
“妻主……”
哼咛声听得江篱眼皮子一颤。
不仅如此,安怀清还用脸颊蹭她手臂。
感受到嫩滑触感,江篱手握成拳。
还未仲夏,腮边却有汗液滴落。
“妻主……我呜呜呜……”
男子哼哼唧唧的唇被人一把捂住,话语也尽数堵在口中。
江篱闭了闭眼。
良久,才缓缓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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