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一辆二手自行车,鄯上白班就载着我去,上夜班时正好我下班,自行车得到了充分的利用。刚开始前半个月我们的日子是平平淡淡的,虽然没有电视剧里演的你侬我侬那样,最起码相安无事。鄯上夜班,我们沟通都是在纸上留言,饭在锅里记得吃,水烧好了在暖瓶里,记得顺便买只牙膏,鄯会在纸条上留下钱,我们就以这样方式进行交流。对于当时感情我要求只要不是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也不期盼如胶似漆和浪漫,相安无事就好,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鄯怎么想也从未向我表达,因为鄯在上海的那件事情,也让我对他的浪漫幻想和热情感到失望,这也是我的性格,用滚烫的脸去贴冷屁股,一次两次就够了,再多次下来,就失去了自尊,我想正常人都是这样吧!凡事也会有例外。
中午在厂里吃一顿饭,晚饭还要下班回去做,早上六点上班,六点下班,回去还要把第二天的菜炒好,没有冰箱天热了只能一大早起来炒,鄯和锁城上一个班,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们4个人在一起吃饭,在我们车间找两个框子往地上倒扣过来,铺上纸板,把菜都摆在上面来大家一起吃。鄯不喜欢吃米饭,都会买上几个馒头。正好是茄子最多的时节,下班路上买了一大口袋茄子,按照在上海自己发明的方法腌制好,一个礼拜就可以吃了。
“这茄子真下饭,你啥时候弄的,我咋不知道。”鄯边往嘴里夹菜,问道。
“你刚上夜班的时候,我做的。”
“你看你找了个贤惠的媳妇嘛!”锁城笑着对鄯说。秀玲也接着说:“咋都是农村人,能好好过日子,就美得很了。”
鄯不接话,找别的话避开了。
就连他第一天上夜班,得知他感冒了,我下班回去买好药又返回送到到厂里,为了不让他尴尬,我没有直接给他,而是把药交给给门卫,门卫用广播通知鄯出来拿,我没走,站在门卫室里面,看着他来拿药,看着他回去。始终到后来,鄯一句都没提起,好像没有这回事。要换做是我,一定会感动,鄯不需要这种廉价的付出。后来才明白,他要的不是这些,而是一个女人的美貌和身材,这些我都没有。
鄯的朋友也会从四面八方来找鄯,来昆山刚交的朋友也会来,也顺便留下来吃饭,那个时候工资不高挣得不多,都是在家做饭招呼朋友,鄯对朋友真的很热情,买菜做饭都会比平时好很多,吃饭的时候把肉使劲往客人碗里夹菜,这是他从未对我有过的热情,爱霞的事情让我从他对男性也这样的态度,也就不再放心上,毕竟没有任何证据,猜想总归是猜想出来的。
秀玲没带钥匙,下班回来进不了家门,锁城要7点才下班,就让秀玲来我家,顺便在这里吃饭,让秀玲通知锁城下班也一起过来吃。在厂里和秀玲相处下来,秀玲是一个很善良很温柔的女子,和我第一次见她感觉到的一样。买了做面条吃的配菜,秀玲怀着身孕,和面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做,虽然我不会,秀玲在旁边指导,应该没什么大的问题。我会做简易版面条是秀玲教的,和面加盐会使面条筋道不易煮烂,这也是秀玲告诉我的,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和相处,我和秀玲成了朋友,秀玲也是我来到昆山的第一个朋友,秀玲没有QQ,也不会玩QQ,那个时候还没微信,手机号码经常换,联系方式也失去了。总而言之,秀玲是一个很温柔善良贤惠的女人。
按照秀玲指导的方法面团和好了,趁着醒面的时间,我把菜洗出来切好备好,等菜洗好切好,面也和好了,锅里的水也开了,开始扯面,秀玲也要来一起扯面,看了看时间,估计鄯要下班了,我让秀玲个她丈夫打个电话,问问什么时候到家。
“鄯他媳妇,下面条的汤别倒,还能当汤喝嘛,自己和的面煮面的汤不像外面买的面条加了东西不好喝。”
一锅面汤差点被我倒掉。
“原来面汤还能喝,让我想起小的时候煮饭剩下的米汤,加点白糖,感觉就像喝牛奶一样。”
“面汤也很有营养呢,以前生娃,没有奶水,就给娃喝煮面的面汤。”南方和北方虽然在地里位置、环境、气候上大不相同不同,在生存上,一些基本生存观念还是一致的,北方喝面汤,南方喝米汤,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面条刚放进锅里炒着,鄯和锁城回来了,洪洪娃上夜班,晚饭就我们四个人吃。
“今儿个吃面,秀玲是你做的?”“你媳妇做的嘛。”
“她会做面?下个挂面还差不多。”
“我来看,到底是谁做的。”锁城跑到锅边伸出脑袋满锅巡视了一遍。“哎!绝对不是秀玲做的,秀玲做的我一眼就能看出来。”锁城接着又说道:“新手做的面条,不规则,一节子粗一节子细,我看锅里有些时均匀的,应该时秀玲扯的面条。”
“面是我教你媳妇和的,扯面条是我和你媳妇一起扯的,她一个人来不及扯这么多面条,你们要下班回来吃饭了嘛,面条是她炒的。”
“来来来,先吃饭,啥都不说了。”鄯面对自己的不在理,这句话就是他给自己准备的台阶。
车间里的老太婆们喜欢嚼舌根,我要求和秀玲一个组,又来了一个个子很高的女子,马会能、秀玲、高个子女子、多事精、我,五人一组,从压铸车间压好的磨具放在铁笼子里需要有人一起抬,一大筐两人根本抬不动,至少五个人抬,秀玲是孕妇,能不让她抬就不抬,即使是领班看见也不会要求秀玲抬,都是我们仨主动不让秀玲抬,只有多事精不会通情达理。
天气热越来越炎热,上厕所是一天最难过的事情,厕所根本算不上厕所,还不如直接说是一个大粪坑,全厂几千人都在里面上厕所,从厕所门口开始一路上都是大便,里面更不用说了,都堆成粪山。以至于好多年来,我做的梦经常会出现这样的场景,梦里漫山遍野都是大便,还梦见睡在大便上。后来我憋着不上厕所,干脆中午休息一个半小时的时间跑回家去上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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