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匡胤微眯双目,紧紧盯着沈立筠,口气之中也带上了天子的威严。
“你是如何得知我的身份?”
沈立筠赶忙躬身拱手道:“请陛下恕罪,草民不是有意隐瞒陛下的身份,实在是陛下的龙气汹涌澎湃,举手投足,皆有帝王之相,草民这才大胆猜测,实在是无意之举,无意之举啊!”
“是无意之举,还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赵匡胤愠怒道。
他是个宽厚的帝王,但这并不代表他可以忍受别人藐视皇权。
只要沈立筠说是应天府知府告诉他的,他现在就能砍了赵先礼的脑袋。
沈立筠冷汗直流,沉声道:“陛下,非是有人告诉草民,的确是草民从陛下的举手投足间观察所得,再结合应天知府赵大人的表现来看,能让他如此惧怕的大人物,又是如此年轻,想来,应该是陛下没有错了。”
沈立筠哪里敢说主要是因为赵匡胤的玉斧才认出他的。
这话说出来谁会相信?
赵匡胤半信半疑,缓缓说道:“你啊,聪明才智是有几分,但不该用在这里。”
“谨听陛下所训,草民惶恐,草民知错,草民悔过……”
沈令月与苗文也回过了味,赶忙躬身施礼道:“民女见过陛下。”
“行了行了。”赵匡胤摆摆手道:“你小子,年纪轻轻,满腹才华,却跟党进一般,是个夯货,都起来吧。”
沈立筠三人这才缓缓平身。
赵匡胤见身份已经泄露,倒也不甚在意了,掏出随身携带的玉斧,一边把玩一边说道:“玄竹,你既有如此才智,朕便考校考校你,你可知,朕为何要来应天府?”
玄竹?
沈立筠看看沈令月,又看看苗文,赵匡胤这是叫谁呢?
二人无奈,齐齐瞪他一眼,沈立筠才指指自己,说道:“陛下可是在喊我?”
赵匡胤一副“不然呢”的表情看着沈立筠,无奈道:“朕说要赐你表字,便赐你表字,“玄竹”,便是朕送你的,怎么,不满意?”
“不不不。”沈立筠连忙说道:“陛下所赐,雷霆雨露,皆为君恩,草民如何不满意?草民只是一时欣喜,忘乎所以……”
苗文略有深意地看着沈立筠。
“玄竹”,表面上看,是在照应“立筠”之名,而竹子又代表着正直不屈,节节攀高的意思,看来赵匡胤对沈立筠颇有欣赏之意。
“行了行了,你但凡把嘴皮子上这点儿功力用在修身之上,何愁不能进步?刚才朕所言,你可有何看法?”赵匡胤无奈道。
沈立筠皱起眉头,按理说,赵匡胤登基之后虽然比较喜欢微服私访,但也不可能访到应天府吧?
似乎只有一个可能,能让赵匡胤离京的,那便是战事。
想到这儿,沈立筠眸中一闪。
对啊,李重进!
怎么把他给忘了。
若是按时间来算,眼下这个时候,正是李重进与李筠按耐不住,起兵反宋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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