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沈立筠三人错愕地眼神,赵匡胤一愣,随后笑着摇摇头:“莫要担心,我不是想打听你们沈家的事儿,只是想听听治河之策罢了,如此浩大的工程,总要了解清楚不是?”

沈立筠迟疑道:“恕草民多言,敢问大人是?”

“我嘛……”,赵匡胤习惯性地抚摸起了那柄玉斧,顿了顿,才开口道:“既然是与你们交心而谈,那我也便透透底吧,我乃官家近臣,上可通天。至于具体是谁,不便言传,不变言传,呵呵呵……”

沈立筠的眼皮猛地跳了跳。

不愧是在圣上身边做事儿的,这话说的,就跟没说一样。

天子近臣?

据自己所知,如今赵匡胤最器重的官儿就那么几个。

赵普?楚昭辅?亦或是魏仁浦?

不对,看年龄不太像……

赵匡胤持玉斧轻敲桌面,刻意咳嗽了几声。

沈立筠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拱手道:“大人既是不愿说自己的身份,想必定是有所苦衷,还请大人恕草民无礼。”

“无妨,无妨。”赵匡胤摆摆手,笑道:“-现在,可以跟我说说了吧?”

沈立筠连忙道:“当然可以,草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其实,我们沈家的修河堤之策也没什么特别的,无非就是依照古法,在黄河汛期来之前,下游加固河堤,同时扩宽河道,新修支流河道,以行分疏缓流之法,而我们沈家不过只负责加固河堤这一项罢了,其余诸法,还需朝廷分而治之。”

赵匡胤听罢,摇头苦笑道:“你说的所谓古法,历朝历代都是如此治理,但汉时还尚且可行,效果甚好的法子,到了今朝,确实愈显无力。黄河水一年比一年来得凶,水患也越来越频繁,再照这么下去,我朝的百姓经不起,我朝的国库更经不起啊……”

看着赵匡胤唉声叹气,低头无奈地样子,沈立筠突然开口道:“大人所言甚是,前人之法放到今朝,确实不再那么行之有效。那么大人有没有想过,这个时候,换一个治水法子,或许会有效呢?”

赵匡胤叹气道:“历朝历代的先人何其大才,他们的治水之策足以行之有效,后世才会一代代效仿,若是我朝想换个法子,又能换什么呢?天可怜见,大禹,王景不能生在我朝啊。”

“大人莫要心忧,草民有一治水之策,或许可以一试。”沈立筠当即说道。

“你?”

“你?”

“哦?”

从赵匡胤,到沈令月,再到苗文,皆是情不自禁冒出了大大的疑问。

赵匡胤被逗乐了。

常言道:初生牛犊不怕虎。

古人诚不欺我!

一个未及弱冠的少年,说自己懂治水之策,不要说自己了,就连那“不食肉糜”的司马衷来了都不信啊!

沈令月虽然已经见识过沈立筠的神奇,但她还是不相信沈立筠居然连治水之策也懂。

治水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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