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一少穿过学堂,进入到了后山,这里有一座凉亭,上面挂有一个牌匾:桑梓福地。

桑叶只听说过,后山重地不可擅入,否则会被退学。

今天是他第一次来到这里,难道徐冉在这里?他不确定,但他相信老夫子不会无缘无故带他来。

正当他四处张望,老夫子一把拉住他的手,就这么往前一带,两人周边场景便切换了。

一处雨雾缭绕的山头,四处茫茫一片,天地间唯有一棵巨大的桑树矗立在山头。

“尼玛!放我回去!”

我没忍住破口大骂,虽然知道这只是意识里的一种反馈,不会发出声音,更不会有人听得见。

我太尼玛记得这棵桑树了,几乎与那棵一模一样。

我不可能真的记得它的每一个细节,更加无法去对照,但就是这种感觉,它沧桑古老,与天地和谐,如同本就应该生长在这里。

“你说什么?”

老夫子一脸疑惑。

“我,我刚才说话了?”

桑叶一脸无辜。

“那不然是?”

老夫子一阵气结,但还是没有说出有违本心的怪力乱神之话,只能带着疑惑甩甩长袖作罢。

如果我也算个人的话,这里最震惊的可能是我。

这个鬼地方,竟然可以让我说的话传出去?

而且更诡异的是,他们好像可以听懂,震惊之余我反倒冷静下来,绝对不可以轻举妄动,鬼知道这里还有什么未知的东西。

最好的办法就是静观其变,我的身份根本无法解释。

“这里本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可能一切都是缘分。”

老夫子面色肃穆说道。

桑叶从未见过他这般小心翼翼,甚至于说是面怀敬畏。

“这是哪里?与她有何关系?”

不管如何觉得不可思议,他突然出现在了这里,但桑叶关心的始终只有一个问题。

“如其名,这里便是桑梓福地,黄土世界最神秘的一处地方,而她便进入了这里。”

老夫子知道不说出来,桑叶真的可能会一走了之,索性把所有有关她的事都托盘说了出来。

原来徐冉是一名修行者,她所在门派名宝瓶宗,山门就在宝瓶山,这个门派主修巫医道,只能算是一个微末的小门派,在老夫子眼中属于亦正亦邪之间。

四五年前,徐冉第一次孤身来到小镇,提出免费做学堂医道老师,老夫子也没太在意,只是见她身世孤伶态度诚恳,就给她行了个方便,只当她是来俗世历练。

几年过去倒也安安分分,老夫子便没有太多关注,直到这几年镇子里出现一个怪现象,那些成婚的男子婚配都极难孕育后代。

如果只是一两例倒还好说,后面学堂经过调查后便发现了蹊跷,这些男子在读书期间,或多或少都与徐冉有过密切接触。

而无法孕育最关键的原因竟然是阳气不足,虽然个别男子通过调理又恢复了能力,总归要杜绝这个源头才是办法。

只是这种事太过匪夷所思,学堂没有证据也不敢轻易与她对峙,这事一直拖到了最近,被老夫子亲自抓到了把柄,徐冉也供认不讳。

准确的讲就是在今天,老夫子与徐冉摊牌了,此事涉及的已经不是俗世律法,而是修行者犯禁,便只能按修行界的办法处置。

对于此类犯禁行为,不算太严重但又不能纵容,修行界便有了不成文的处理方式,由属地修行势力将犯禁者的意识丢入桑梓福地,时间一年到百年不等。

一年以内的处罚无需通知所属门派,而徐冉自然是知晓规矩的,便坦然接受了处罚,只是恳求老夫子念在往日情分,帮他演了一场戏。

我猜测其实还有一种可能,她对自己的宗门并不是那么信任,所以才甘愿受罚,也可逃避任务。

徐冉不在乎拘禁,她在乎的是如何将真相隐瞒,对象自然是桑叶,这才有了屋毁人亡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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