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林转悠了一圈,一无所获。就像那位老人家说的,岭尾村坐落在山头最高处,村里的房子散落在不同方向,确实找不到一个能将全村涵盖其中的拍摄地点。

扛着摄像机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山妹不知从哪儿找来一张长凳,坐在陈将军庙前,与老人家有说有笑。

“山妹,记一下,下次来拍摄要带上无人机,拍村庄全景。”大林声音一顿,回想一番进村的路,又做了补充,“带小的那架,大的进不来。”

不是飞不进来,而是运不进来。小无人机的收纳盒比一个鞋盒大不了多少,大号的比一个手推旅行箱都大;就刚才上山那条机耕路,万一打摩托车上摔下来有个好歹,至少一年白干。

山妹笑呵呵地应了一声,又炫耀似的重新为老人做介绍:“大林哥。这老伯也姓章,跟我爷爷是一辈儿的。”

“跟你爷爷一辈儿,不是应该叫叔公吗?”大林转起眼珠子。

“哦,对啊!叔公好呀!”山妹笑起来眼睛弯弯地,脆生生的声音让老人眉开眼笑。

大林连连点头,说:“这就对了,辈分很重要,你说是不是啊,老伯。”他刻意将重音落在“老伯”这两个字上。

山妹闻言一怔,弯弯的眼睛眨巴两下,忽然嘟起了嘴:“你占我便宜啊?”

“怎么能叫占便宜呢?你得按辈分叫!当然了,你要不乐意呢,咱们各论各的,你要乐意呢,就叫我一声叔……”

“死开!唉唉唉唉唉……”小姑娘飞起一脚;结果大林随手一捞,将她的脚踝捞个正着,再故意那么轻轻一抬,椅子上的她顿时失去平衡向后翻,两只手死死抓着板凳不敢乱动了。

“还敢踢人?”

“错了,不敢了,不敢了。”山妹怂得飞快,零零后不吃眼前亏。

“那叫叔还是叫哥?”

“叫哥……唉唉唉……叫叔,叫叔,大林叔我错了!”

老人家在一旁笑呵呵看着,眼里露出久违的光。

“镇压”了零零后的“犯上作乱”,大林也在凳子上坐下来,笑问老人家:“老伯,您应该搬出去不在岭尾住了吧?我听村干部说,这个村子已经全部空置了?”

“啊,是,我搬出去很早了,三十多年喽!村里最早搬出去的就是我们家。”

“那么早啊?那您这次回来是……”

“回来烧香的。”老人指了指庙门里,正有一缕青烟袅袅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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