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飞鹏回到家中,顾不上满身的疲惫与寒冷,强撑着身子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挪向客厅。

每挪动一步,受伤的腿就如同被千万根针同时扎刺一般,剧痛难忍,但他紧咬着牙关,硬是凭借着一股狠劲儿挪到了客厅。

他拿了两个枕头扔在地上,缓缓走在下面,他颤抖着双手拉开抽屉,里面摆放着一些平日里因常打架而常备的东西——刀子、酒精灯、纱布和止血药物等等。

此刻,这些东西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尽管他心里清楚,在这样的环境下,仅靠这些想要彻底治好腿伤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但他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妘飞鹏深吸一口气,拿起刀子,缓缓地割开了已经被鲜血浸透又冻得硬邦邦的裤腿。随着裤腿被割开,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完全暴露在了眼前。

在这极寒的低温下,伤口处的血液早已结冰,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红色,与周围青紫肿胀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又试着动了动小腿,却发现那里已经毫无知觉,仿佛这条腿已经不再属于他自己。

看着如此严重的伤势,妘飞鹏的心中顿时万念俱灰。

外面大雪封路,医院根本指望不上,而自己又没有足够的医疗知识和条件来处理这样的重伤,这条腿恐怕是真的要废掉了。

他的眼中显过一丝狠色,随即拿起酒精灯,用颤抖的手点燃了它。

昏黄的火焰在这寒冷的房间里跳动着,带来了一丝微弱的暖意,却也映照出他那张因疼痛和愤怒而扭曲的脸。

妘飞鹏将刀子放在酒精灯上烤了烤,试图给它消消毒,尽管他也不确定这样做是否真的有用,但此刻也只能按照自己所知道的最基本的方法来处理伤口了。

待刀子烤得有些发烫后,他咬了咬牙,闭上眼睛,然后猛地将刀子伸向了伤口处的冰块。

“嗤——”的一声,刀子与冰块接触的瞬间,冒出了一股淡淡的白色水汽。妘飞鹏强忍着那钻心的疼痛,一点点地将伤口处的冰块剔除干净。

每剔除一块,他的额头上就会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而那汗珠刚一冒出,又立刻在这寒冷的空气中结成了冰珠,顺着他的脸颊滚落下来。

好不容易将伤口处的冰块全部剔除,妘飞鹏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他拿起止血药物,颤抖着往伤口上倒了一些,希望能起到一些止血和消炎的作用。然而,药物刚一接触到伤口,那刺痛感便再次袭来,让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接着,他又拿起纱布,试图将伤口包扎起来,可他的手因为疼痛和寒冷一直在颤抖,包扎的动作显得格外笨拙。

费了好大的劲儿,他才总算将伤口勉强包扎好,可那纱布上很快就又渗出了点点血迹,显然伤口并没有完全止住血。

妘飞鹏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望着自己那条被包扎得歪歪斜斜的腿,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愤恨。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他那粗重的呼吸声在回荡着。

妘飞鹏靠在墙上,闭上了眼睛,他发誓,等自己恢复了一些力气,一定要找邹皓报仇雪恨,让他也尝尝这种生不如死的滋味……

“小杂种,老子一定要杀了你,一定!“

他的眼睛里满是杀意和痛恨。

他可不是在开玩笑。

起初,他也只是想教训一下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杂种,没想到被阴了一条腿。

这次,他是真的想弄死这个杂种。

否则的话,他妘飞鹏还怎么在这安龙市的一亩三分地混。

妘飞鹏在地上瘫坐了许久,靠着心中那股对邹皓的滔天恨意,才渐渐缓过了一些力气。

他挣扎着站起身来,一瘸一拐地挪到沙发边,拿起手机,想要立刻就找邹皓算账。可当他打开手机通讯录,才想起自己已经被邹皓拉黑了,根本没法直接联系到他。

“小杂种,以为拉黑老子就没事了?老子有的是办法让你知道得罪老子的下场!”

妘飞鹏咬着牙,恶狠狠地咒骂道。他的眼皮仍在不停的抽搐着,眼中的杀意愈发浓烈,那因疼痛和愤怒而布满血丝的眼睛看起来格外吓人。

随后,他打开了小区的业主群,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击着,发出了一条足以在群里掀起轩然大波的消息。

“@邹皓,你个小杂种,给老子听好了!这笔账老子跟你没完!老子妘飞鹏在此发誓,不弄死你,老子跟你姓!你特么最好给老子等着,别让老子逮到机会,老子要你生不如死!”

这条消息一出,沉寂的群里瞬间炸开了锅。

原本大家都还在各自为这冰天雪地的末日环境而发愁,或是担忧着物资储备,或是操心着出行问题,此刻却都被妘飞鹏这条充满杀意的狠话给吸引了注意力。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邹皓怎么得罪妘飞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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