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叫他误会她更甚。

苏鹤霆瞪了梁时一眼,“帮倒忙。”

梁时讪讪,“属下知错了,那您告诉郡主您的身份了吗?”

“想说的,毒发后便改了注意。”

苏鹤霆声音低了下去,简单将自己的顾虑告知了梁时。

梁时红眼,“可郡主若知道您还活着,她该多高兴啊,身份不能言明您自己也苦啊。”

“得而复失比一开始就没有希望更残忍。”

苏鹤霆心闷闷抽痛着。

面上却是笑了,笑得风流倜傥,“许是我们悲观了,五年前老天给了本王一次活的机会。

或许这次本王亦能活,本王也一定会设法活下去,再等本王三个月。”

三个月后,便是真丢了命,他也不苦。

有乔惜倾心相待,有祖父和苏鹊的亲情,有梁时的忠心,他比许多人都幸运。

唯有放不下乔惜。

“往后你如何待本王,便如何待她,若这关没过去,你更要替本王守护好她。”

梁时早就决意殉主的,听了这话,竟不知要不要答应。

他是苏鹤霆的人,但乔惜亦是他看着长大的,在以往九年的岁月里,他早就把乔惜当成了第二个主子。

也因付出了忠心和真情,见到乔惜的凉薄无情后,才会那么恨。

可如今知道真相,知道乔惜这些年过得不比他和主子容易,梁时心头满是愧疚和心疼,他自然愿意同从前那样效忠乔惜。

可他也想陪着主子,黄泉路冷,主子一个人太可怜。

苏鹤霆怎会不知他的心思,将对乔惜的了解,以及乔承望可能活着一事都告诉了他。

“我原想着他到底是我生父,那条命算是我还了他的生养之恩。

加之身附剧毒,不知命陨何夕,便没想过要同他清算什么。

可如今本王却不得不同他清算了,你亲自前往京城,将雍王世子的身份透露给雍王。

再设法联络从前的旧人,看看能否找到乔承望的下落,本王担心皇帝留着他,除了密令,还有就是用他来对付惜宝儿。”

皇帝敢将与他有仇的乔惜培养成杀手,就不可能没有后手,他定然会准备一个能对付乔惜的人。

这世间没人比乔承望更容易刺杀乔惜。

梁时瞬间想明白其中关窍,点头道,“是,但主子可否允属下见过郡主后再离开,属下有愧,想弥补一二。”

苏鹤霆见他眼眸真诚,略一思量,允了。

又道,“你这次去京,再查一查他为何怀疑本王不是他的亲生子,或许可以从母后旧事着手。”

梁时看了眼苏鹤霆,骂了句粗话,“他脑子有病,主子您从前的长相与他七八成像,是人都不会怀疑你们不是父子。

只有他那个疯子,生出如此荒诞念头。”

苏鹤霆笑。

可不就是有病么。

但病总是有个起因的。

或许了解了这起因,许多事便也能想明白了,比如,他为何执着要召回鬼军,又为何让刘嬷嬷损了乔惜的清白……

想到乔惜,苏鹤霆笑颜更大,“梁叔,歇两日我们便回王府,本王想惜宝儿了。”

他如此直白的话,倒是让梁时老脸一红。

心中替苏鹤霆高兴,主子再也无须压抑感情,在放不下和怨恨中左右拉扯折磨自己,可以如从前那样全心全意对郡主好了。

可主子身上的毒……

不愿苦着脸扫苏鹤霆的兴,他起身扶着苏鹤霆歇下,“那您先得修养好,不然鹊姑娘不放人的。

还有啊,主子,您稍微含蓄些,太奔放容易吓着郡主。”

郡主还不知您身份呢。

苏鹤霆平了平唇角,冷着脸道,“本王知道了,你如果闲就让人把姚家在疆北的产业先给劫了。”

梁时顿了几息,而后道,“明白,劫完了,给郡主送去。”

苏鹤霆傲娇地摆了摆手,示意梁时出去,听到脚步声走远,嘴角上扬,压都压不住。

不知惜宝儿如今在做什么,是不是也在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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