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来到公寓楼下,暖暖的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落在砂石转上,镀上一层轻薄的金纱。

道路两旁,绿树成行。偶有微风轻拂,树影摇曳,沙沙作响。

天气虽不算特别炎热,但仍是时不时能感受到有热浪扑面袭来。

陈清然先是去了趟小区的自行车车棚,原是打算想办法弄去补胎,不成想在见到老伙计的时候,原本瘪下去的后胎已经鼓了起来,和刚买来时没什么两样。

他错愕的看向苏意晚:“这是你帮我修的?”

苏意晚稍微愣了一下:“……我送去专卖店修的。”

“……”陈清然一时语塞。

他该说什么好呢?

上辈子和苏意晚相处这么久,他倒是也看出来了,苏意晚的情商,那真不是一般的低。

沉默片刻后,陈清然另又换了个直白点的问法:“为什么要帮我?”

“我乐意。”苏意晚随口敷衍了一句。

陈清然则是将她昨天说过的话给重复了一遍:“非亲非故的,我干嘛要帮你?”

听出这句话的言外之意,苏意晚感到脸颊有些发烫,她漫不经心的拨弄起肩上披散的头发,又听得陈清然郑重其事道:“我先说好,不挖心,不卖肾,不供血,也不捐眼角膜。”

“欸?”淡红的脸上挂起一丝困惑,苏意晚颇觉意外。

但这时,在旁边静观已久的陈诗露已经没眼再看下去了。

只见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那辆昨天被她亲手扎爆的喜德盛旭日,神情有些不耐的对陈清然催促:“车你也看完了,能走不?”

陈清然拿出钥匙,锁好自行车,看向苏意晚,不紧不慢地问:“车呢?”

但苏意晚此刻仍是在脑中反复琢磨着陈清然刚才说过的话,不知是没听见,还是说被自动屏蔽掉了。

什么叫挖心?什么叫卖肾?

她有这么歹毒吗?

正想着,红扑扑的鹅蛋脸上挂起了一丝怨念,同时,自然垂落在腿边的手被一股轻微的力道拽起。

细看,是陈诗露。

直到这时,苏意晚才回过神,看着陈清然,语气有些冷淡的问:“你刚才说什么?”

陈清然嘴角下拉,形成一道不太明显的弧线。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气息中夹杂着几分疲惫与不满。

这也是他最反感苏意晚的地方。

想听就听,不想听就直接忽视,还总喜欢用命令的口吻与人交流,从来都不知道尊重别人,就好像整个世界都要围着她转一样。

这是病,得治。

“我说送你来的车呢?”

陈清然的话比起之前略微拔高了音调,苏意晚面色平静的回答:“我让他先回去了。”

当她的话语落下,陈清然抿着嘴角,一脸困惑的看着她:“大小姐,你到底想干什么?”

语气一滞,补充道:“我先说好,到时候走累了可没人背你。”

苏意晚闻言面不改色,只见她不慌不忙的拉开挎包的拉链,然后从中掏了张蓝白相间的卡片出来。

“我们可以坐公交。”

陈清然看出来了,那的确是张公交卡,并且应该还是14年锦城最新发行的。

只是……

正因为这样才很可疑好吧!

堂堂首富家的千金,放着豪车不坐,在这大热天的跑去和别人挤公交。

这不纯属是没事儿找事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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