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忠踢了踢脚边的口袋,一股臭味喷涌而出。

按捺住内心的杀意,他不满地看着面前佝偻身子的男人。

此人戴着一顶夸张的胡帽,穿着异常宽大灰色的袍子,一头浓密却肮脏的头发。

“主人…石义没有偷懒…”

韩忠撇了撇嘴,胡人如临大赦。

“主人…石义还捉到一个女子,已经送到您的帅帐,供您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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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忠到西河征兵,发现本地汉人极少,多的却是匈奴人。而数量最多的是“串串”,也就是诸胡媾和生的野种们,他们被统称为“羯羯”,匈奴语意为“低贱的”“下等人”,后来有一些从西域逃过来高鼻梁蓝眼睛的回鹘人也被统称为羯人。

这个石义是西河当地最大羯胡族长。看到韩忠领兵持节过来征兵,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目的,竟然主动说要帮韩忠“征兵”。

结果就是每天送过来几十口袋被折磨半死的人。

韩忠不用想也知道石义是怎么“征兵”的了。只不过他懒得想,凑够人数能交任务,管他怎么来的。

各取所需罢了。

揭开大帐,一个胴体雪白的女子吓得大叫一声。她浑身不着一物,被剥得精光。韩忠仔仔细细将她从上到下看了一个遍。

“真是尤物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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毌丘解带着几人离开后,袁安步履沉重,走进内堂。

此时早有一人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袁安看他跪拜的,不正是几日前李昶送来女子头颅吗。

“你可是丁祎?”

来人身穿素服,头戴素带。他将面前头颅轻轻抱在怀中,郑重用衣衫包裹了,才回身给袁安下跪。

“定儿深陷囹圄,你阿姊为传递消息,被贼人擒杀。”

“…”

丁祎没有说话,只是将怀中包裹搂得更紧。

袁安望着满晃的头颅,他虚空的眼睛也正注视着自己。

内堂里有些昏暗,只有几点烛火摇曳,布置也有一些简陋,只有几座木架,端端正正放着几副甲胄。

丁家父母早薨,姐弟相依为命。七年前丁宁自没入奴籍,将自己卖入袁府,得了三两银铤,才得以将弟弟送入颍川陈家学剑。谁都没想到丁祎天份极高,十六岁已得乃师真传,下山数十战未尝一败。

袁安轻轻唤来曹文,未几,他便端了整整一盘金饼过来。

丁祎轻轻摆了摆手。

“你只要告诉我谁害了阿姊便行。”

袁安心怀忐忑,思忖了一会,还是开口道:“丁大侠想知道,老朽无不能言,只是还有个请求,不知…”

丁祎轻轻抚摸着怀里的姐姐,轻轻问她:“要我救他,你愿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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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彦轻轻踢了一脚椅子。李昶一脸愕然坐了起来。

“吃饭了吗?”

殿下坐着的两位使者满脸尴尬。皇甫彦好不无奈地说:“看时候,确实该吃饭了…”

李昶将手一挥:“那正好,两位使者晚上想用些什么。”

纵然两位使者年岁稍长,也是有一些动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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