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机会!

柳末吞了吞口水。等其他人走后,那俩看守找了个墙根坐下,掏了东西开始吃起来。毕竟长官不在,肯定要松懈一些。

其中一个人吃了两口,突然指着树下血污对另一人不知说了些什么。那人回头看了看,朝地上狠狠啐一口口水。

“腌臜!变态!”

那人骂完便背过身去继续吃东西,不再回头,旁边一人也学他。

过了不一会两人解下腰间水壶灌将起来。

短剑还有着自己的体温。轻轻将它拔出,握在手里。柳末看了下两个守卫。

“约莫十五步。”

这时耳畔响起一个非常轻的声音,柳末心中一惊,却没有害怕。

“师傅!”

老头须发皆白。他充满怜爱地摸了摸柳末的头,轻声叹了口气。

“你去杀右边那个,记得,用刀割他的喉咙,不要让他求救。”

柳末狠狠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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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徒二人像两个鬼魅,须臾便来到守卫身边。柳末没有丝毫犹豫,一刀反手,却没想到刀刃过快,竟然直接把那人头颅割了下来,拽在手里。师傅则老练地捂住左边那个人的嘴巴,手中银敛闪过那人顿时血如泉涌,只挣扎了几下便不动了。

看柳末拽着人头一直发呆,师傅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下。然后警觉地四下巡视了一会。

“赶紧救人!”

柳末跟着师傅给村民们松绑。还活着的,加上孩子也只有十来个人,全是女人和孩子。

柳末看着残尸,心中愤愤。师傅摸了摸他的头,又轻轻叹了口气。

这时村中突然响起一阵嘈杂和打斗声。

师傅皱着眉头听了听。

“应该是那个大汉,我得去助他。”

“柳末,你马上带着他们回家,记得沿路用树枝抹去足迹!”

说完不等回话,老人纵身跳上矮墙,猫着身子转瞬不见了。

柳末也不敢耽误。有几个村妇已经被吓得痴傻,连行动都不方便。柳英婆婆带着其他人架着他们,还好孩子们都乖巧。狗剩这时候像个大人一样将已经晕过去的丫丫一把抱在怀里,其他孩子也都搀扶着大人,一声不吭跟在柳末身后朝着密林走去。

柳英一个人留在众人后面,用树枝轻轻掸去脚印,再细心撒上些杂碎的落叶。

月光好像流水,照亮着众人上山道路。林中偶尔的水声潺潺,还有一阵又一阵忽远忽近的狼嗷。但是众人却一言不发,只是安安静静赶路,就连最小的孩子都是。

丫丫醒了。

她四下没有看到婆婆,却看到领头带路柳末的背影。她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前,轻轻拉着柳末衣角。

她打开自己的小鱼包,仔细掏出一个鸡蛋,轻轻塞进柳末的手里。

没有回头,他拉住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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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热的火焰已经把柳村灼烧得像一座地狱。

十几个手持长刀的黑甲士兵,将一人死死围在中间。

程良全身浴血,脚边躺着几具尸体。

韩中舞动手中长刀,如插花见缝一般。纵使程良将手中巨刃舞得虎虎生风,依然被韩中或戳或刺,不断增加新的伤口。

耿兴环抱双手,远远观望着。

程良此时仿佛被猫捉住的老鼠,被不断戏耍着,被无情调弄着。纵然已经厮杀了整整一夜,纵然身体虽然疲惫不堪,但是面对这些毁了自己家园的禽兽,心里依旧不停呐喊着,“杀!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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