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柳末成了全村的大英雄了!

无论柳末怎么拒绝,狗剩跟他弟还有隔壁墩子,这仨孩子九叩十拜,硬是拜了柳末做干爹。说命是爹娘养的,却是柳末给的,以后要给干爹也养老送终。

柳末苦着脸,怎么就长了辈分呢。

柳英婆婆笑着告诉他,这就是习俗。

这仨孩子整个流程都没什么意见。直到流程走完,胖乎乎的丫丫走了进来。

“狗剩,快叫姑。”

丫丫老气横秋地说。

狗剩倔强地昂着头,今天的月光分外皎洁。

“墩子,给姑拿碗水,渴了。”

狗剩看着墩子去厨房舀了一大碗水,恭恭敬敬端给丫丫。

“哥,你咋哭啦?”

狗剩轻轻擦了擦眼角。

那是泪吗?

那是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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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村里难得聚餐,柳末又喝上了老汉的烧酒。到这时柳末才知道老汉名叫程良,是广宗城里人。年少时杀人避货躲到村里来的,因为木讷,爱慕柳英却不敢说,看着她嫁人,生孩子,慢慢变老,一直就这么陪着她。

柳末咂巴咂巴嘴,这酒真香。

看着其乐融融的农家人,柳末的心里,比葫芦里的酒还要火热。

狗剩耷拉着脑袋,一口一个姑姑正在叫着丫丫。

所有的妈妈们奶奶们正凑一起安慰着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墩子妈和狗剩妈。

大概,这就是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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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酒醒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匆忙担了水,柳末就上山捡柴去了,顺便去检查一下几个陷阱。

春天一般是不打猎的。一是因为刚刚过冬,动物都瘦得很,没有肉,二则是因为很多母兽都有孕。

所以柳末下的陷阱都很大,小动物都可以轻松躲开,能逮到的都是大野猪,獐子之类的。

森林好像有巨大的魔力,枯树枯枝好像永远也捡不完。

森林也像一张巨大的血盆大口。

柳末呆呆地看着陷阱,削尖的木桩上的血迹还没干透,躺着的却不是野兽,而是两个人。

柳末认出是前天树洞爬出来的两人。个子高魁梧的被戳穿了脖子,死得不能再死了。另一人被刺穿胸口,只怕命在旦夕。

柳末叹了口气。

还没有杀过人。虽然不是亲手杀死的,但是巨大的愧疚感袭来,让柳末感到一阵胸闷。他再次探头看了坑底,没死的那个人也发现了他。他伸手指着柳末,好像有话要说。

柳末无奈,又叹了口气。

纵身一跃来到坑底。那个人胸口汩汩地冒着血,肺已经扎穿了。凑近了柳末才看出这人竟然是个女的,难怪瘦弱一些。

她像有许多话想对柳末说,眼神里都是乞求,但是她嘴巴张了很多次却没有说出一个字,反而剧烈地咳嗽了几下,因为疼痛身体持续颤抖着。她绝望地看了看天,竟然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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