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师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我心中最后一丝热情。我开始怀疑自己，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没有天赋，是不是真的不适合站在舞台上。
接下来的几天，我像个木偶一样，机械地重复着陈老师的动作，眼神空洞，毫无生气。每一次的批评都像一把利刃，将我的自信切割得支离破碎。
“停！”陈老师又一次叫停了我，“殷小姐，你在想什么？你的眼神为什么如此空洞？你是在敷衍我吗？”
我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任凭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但你必须克服！”陈老师的声音稍微缓和了一些，“你要相信自己，你可以做到！”
我抬起头，茫然地看着他，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鼓励，但我却看不到希望。
除了礼仪，造型也是发布会的重要环节。彭宇为我请来了知名造型师冯老师，希望他能为我打造一个惊艳的造型。
冯老师身材瘦削，一头凌乱的长发，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眼神犀利，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眉头微微皱起。
“你的五官底子不错，但气质太过柔弱，需要改变一下。”冯老师一边翻看着手中的时尚杂志，一边说道，“我已经为你设计了几套造型，你看看喜欢哪一套。”
他将几张设计图纸递给我，我一张一张地翻看着，眉头越皱越紧。这些造型都太过前卫，夸张的妆容，大胆的服装，完全超出了我的接受范围。
“冯老师，这些造型是不是……”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心中的想法，“是不是太夸张了？我担心观众会接受不了。”
冯老师放下手中的杂志，摘下眼镜，目光锐利地盯着我，“夸张？这叫时尚！你懂什么？”
我被他的气势吓了一跳，不敢再反驳。
“你要相信我的专业眼光，我会把你打造成最耀眼的明星！”冯老师将眼镜重新戴上，语气不容置疑。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浓妆艳抹，服装怪异，完全不像我自己了。我的内心充满了不安和抗拒，这样的我，真的能得到观众的认可吗？
我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彭宇，却发现他也眉头紧锁，似乎对我的造型不太满意。
“冯老师……”彭宇刚想开口，就被冯老师打断了。
“怎么？你也觉得我的设计不行？”冯老师语气不善地问道。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彭宇连忙解释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冯老师咄咄逼人。
“我只是觉得……”彭宇看了一眼我，欲言又止……
我仿佛一个被人评头论足的布娃娃，任由他们摆弄。彭宇的欲言又止，更让我心中不安的种子迅速生根发芽。
“冯老师，殷悦是新人，第一次面对媒体，可能需要一些时间适应。您的设计当然非常出色，但是否可以考虑……”彭宇顿了顿，斟酌着措辞，“稍微调整一下，更贴合她的气质？”
“贴合她的气质？”冯老师冷笑一声，“她的气质就是柔柔弱弱，毫无特点！要是不做出改变，怎么在美女如云的娱乐圈立足？”
“我不是这个意思……”彭宇还想解释，我却拉住了他的衣袖，轻轻摇了摇头。
我知道，彭宇已经尽力了。冯老师是业界大咖，他愿意为了我这个新人做出改变，已经很不容易了。
“好吧，我再想想。”我挤出一个笑容，对冯老师说道，“麻烦您了。”
冯老师冷哼一声，没有说话，转身收拾东西离开了。
“小悦，你别灰心，我会再和冯老师沟通的。”彭宇安慰我道，“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争取到最好的。”
我点点头，强忍着心中的不安，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
然而，事情的发展似乎越来越不顺利。
第二天，我开始在网上看到一些关于我的负面消息。
“听说那个叫殷悦的新人，礼仪和造型都一塌糊涂，简直是灾难现场。”
“真的假的？不会吧？彭宇怎么可能会签下这样的艺人？”
“千真万确！我朋友在现场看到了，说她走路都不会走，造型更是奇葩无比，简直辣眼睛！”
……
这些消息像病毒一样，迅速在网络上传播开来。我看着那些刺眼的文字，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眼前一阵阵发黑。
怎么会这样？
我还没开始，就已经输了吗？
“小悦，你怎么了？”彭宇察觉到我的异样，关切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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