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十月一。

早上六点。

迎着霞光缓缓吐出最后一口浊气,周牧睁开眼,精光闪烁。

“雏形。”

“阴阳二气的雏形......成!”

他喜不自胜,虽然并非真正的阴阳二气,只是雏形,更应当叫做【阴阳二息】,但这也代表着自己距离凝聚真正二气不远了!

一旦阴阳二气凝化而出,哪怕只是一缕,也代表着自己在【元始阴阳经】上真正入门!

而这雏形阴阳二气,或者说阴阳二息......是否有什么妙用?

周牧仔细体悟着体内那微微渺渺的【阴阳二息】,尝试调动、催使之,

阳息缓缓游走全身,周牧只觉得自身气血骤然炽暴,如烈火烹油,滚滚荡荡,体中骨鸣,脏腑震动,心脏狂跳!

脏腑、骨骼间蕴藏的‘愈伤丸’药力开始快速被吸收,就连心脏中那一团宗师血精也开始被体魄消化,

周牧色变,海量药力爆发,再加上宗师血精的狂暴,根本不是自己当下可以承受的,太补了,补过了头!

鼻孔猛然飙血,双眼赤红,肌肤如波浪般鼓荡着。

他连忙按捺住阳息,转而使阴息游走躯壳,那种狂暴感这才消散了去,然而。

刹间,心跳归寂,呼吸渐失,血液停流,他如同一块毫无生命特征的顽石,气息微弱至于无。

如同死物。

但又活着。

“目前看来,阳息可以使气血暴烈,搏杀之时或有奇效,阴息也可以用作敛息手段,使我精气神皆闭,恰如顽石......”

“更多的妙用还需要摸索,不过不能在这上面耗费太多精力。”

“阴阳二息,毕竟只是一个过渡,阴阳二气才为‘真’。”

他知道阴阳二息绝不止这些,一定有更多妙处,但慢慢来便好。

尝试使阴阳二息化作平衡态,同步纠缠着游走体魄,周牧能觉察到体魄似乎在发生什么变化,

很微渺,很缓慢。

他想到了元始阴阳经的述,那部古经划分为五个层次,若至第二层,便是此经小成,可得【元始阴阳身】......

想来,阴阳二息就是在改造自己的体魄,向那个层面进发——尽管缓慢到了极点。

晃了晃脑袋,周牧将这些念头抛走,自个儿都还没入门,这时候畅想未来结成元始阴阳身的景象,未免也太早了些。

伸个懒腰,周牧推门走出客房,刚欲下楼,就听见小武的惊呼。

“十七壶酒!”

酒馆一楼,褚耀武咂舌道:

“楚兄,你一晚上喝了这般多酒?”

一旁,早早起床下楼的王冲和、胡乐英也都有些好奇,一壶酒可不算少,褚耀武灌的是大壶,足有一斤。

十七壶,就是十七斤!

“那没有,我昨晚是和周兄共饮的,我一个人再能耐,也喝不下那么多的。”

“原来如此。”王冲和笑着道:“我就说昨晚起夜时,怎的身旁无人......”

说话间,

楚籍从兜里摸了半天,最后掏出一枚金锭:

“我实在没有备钱,小武兄弟,你看可否以金锭抵账?”

“可以可以,太可以了!”褚耀武连忙接过金锭,笑的合不拢嘴:“您接下来的花销,全都算在这金锭上......”

周牧此时走下楼来,先和二师兄、小师姐等打了个招呼,便看向楚籍:

“楚兄若是还想喝酒,知会一声便是,我也好酒的。”

“一定。”

几人便都坐在桌旁,随意的闲聊着,谈天说地,讲南叙北。

“包子来咯!热乎乎、香喷喷的大狗肉包!”

后厨传来铃丫头的吆喝声,旋而便见她端着几笼包子走来,叠放在桌上:

“豆浆还在磨,需要一会儿,油条倒是快炸好了,我这就去端来!”

周牧抽了抽鼻子,嗅着熟悉的香气,脸上浮现笑容:

“诸位可得尝尝,铃丫头做的包子油条可是一绝,街上那些早餐摊可远远比不上。”

等豆浆磨好,油条端上,众人这才开动,

周牧最不客气,一手勉强的抓着三个包子,一手擒着两根油条,吃的满嘴是油,

能与他媲美的便只有小师姐了,一个人干下去一整笼肉包,腮帮子还在死命嚼,眼睛却已然盯向剩下的包子,

眼见周牧又将手伸向盘中包,她大怒:

“小师弟,你能不能谦让一些!”

周牧面不改色的一把抓了三个包子:

“小师姐,该你让师弟才是!”

小师姐张牙舞爪。

这看的一旁的王冲和哑然失笑,他最斯文,才吃下一个肉包,啃下一根油条,桌上的早餐便全都无了。

“你俩啊,倒是跟个饿死鬼投胎一般!”王冲和没好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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