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言风语早就传开了,可现在的医疗手段高超,什么病治不好?”

其实江欣的传闻早就在内部传开了,但大部分人对此没什么想法。

制止内部风言风语的办法就是承认。

江旧岁早就让人放出话来,是因为江欣纵欲过度难以生育而已。

养几年配合治疗就能痊愈,又不是治不好。

所以大家普遍只当个乐子事看待。

“无法生育确实有很多办法能治,但没有命根子也能接上吗?”

“你...视频给我看看!”

江旧岁吃了岁数大的亏。

当初通知他的人,讲了什么绿X、苦主、颜色网红这种专业词汇。

但他!听!不懂!

他也问过这是什么意思,别人就告诉他是当下流行的新玩法。

他也没当回事。

顶多是江欣换着花样找乐子呗。

那玩意都没有了,还不能用其他办法找找乐子?

所以他也没深问。

更不知道马琳琳当时拍了高清的视频,把受限于身体条件,只能扮演苦主的江欣拍了个一清二楚!

“说个价,我买。”

“二伯,有些东西是无价的,比如堂哥继承人的身份。”

“江欣斗不过你,没必要如临大敌。”

“我说了无价的是继承人的身份,如果江欣没了,你还找谁跟我打擂台拖时间。”

“拖什么时间?二伯听不懂,我们还是聊聊价格...”

“把老爷子拖死。”

江流的眼睛瞪大的很大,他在观望二伯的面部表情。

但二伯脸上没有表情。

可这仍然不代表江流的猜测是错的。

江欣明摆着斗不过江流。

为什么江旧岁还在苦苦支撑?

因为他根本就不需要儿子斗的过江流。

只要三代继承人的斗争还在继续,“太子”之争还未结束。

所以他只需要有人能维持斗争继续就可以。

他的位置就高枕无忧。

只需要耐心等待老爷子步入死亡。

老爷子死了以后,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说了算。

所有陈旧的规则都将被换上属于江旧岁的规则。

这话还是大伯提点的。

大伯说:江欣分不清自己是鱼还是人。

老爷子看不出来吗?

看得出来。

但江旧岁只用一句话就能搪塞:现在医疗手段发达,我保证几年内能让江欣有个自己的“儿子”。

绝不耽误血脉延续。

拖就完了。

江旧岁劳苦功高、地位稳固。

老爷子就算强行给江流拉高度,也势必打不过江旧岁。

他要死了。

所以重点不是如何安排当下,而是安排身后事。

但不代表老爷子没办法。

他给江流拉战友凑平衡,目的是为了加速这个斗争进程。

赶紧把江欣斗垮,从他身上吸养分壮大。

因为在老爷子死后,也需要有人站出来制衡江旧岁。

决不能成为一言堂。

老三被仇恨蒙了眼睛、老大摸不清想法。

这个人只能是江流。

他对江流有歉意吗?

或许有吧。

但他这种人,一切行为的最终目的都是为了家族发展。

“二伯,把江欣跟我放到同一片战场上,你还能祈祷江欣发发力把我干掉。

但如果我鱼死网破,拖死老爷子的事就不成立了。”

这就是个阳谋。

江流放出视频,江欣继承人身份遭到质疑,江旧岁也坐不住。

尼玛命根子都没了,还跟我扯什么纵欲过度。

谣言杀死人,这算是给老爷子递话柄处理江欣。

江流不放视频,把江欣和他扔在一片战场上,斗争进程就会被加速。

但起码斗争在继续,说不定斗着斗着老爷子就驾鹤西去了呢。

这二者都存在风险,但显然江旧岁更愿意承担后者的风险。

江旧岁轻轻笑了,没有说话。

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问江流要支烟。

刚好江流参加宴席的时候,总是在身上备一包烟。

烟雾缭绕之际,江旧岁说了句奇怪的话:

“要是你爸也喜欢动脑子就好了。”

随即他转过身离去。

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这其实已经给出了答案。

江流也松了口气,这场家宴在此刻终于落下帷幕。

斗争说来轻巧,可要怎么把结果具现化?

堂兄弟两个分别经营一家公司,最后看经营情况?

江旧岁或许是这么想的,任何人可能都这么想。

但江流不能这么想。

别闹了,做生意需要往长线看,三年五年都不一定看出什么来。

等到真拿出一份漂亮财报的那天,老爷子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这个进程必须被加速。

最好的方式就是把两个人扔到一片战场上,自然有以骑墙派为代表的江家人督战。

没有对比,怎么评价好坏?

...

江流在一众堂哥的聊天打屁声中,被送到江家大门口。

在三代里。

他和江欣的年龄也差不多是最小的。

这群老堂哥只比江老二和江老三岁数小一些。

开口都是老人精。

江流一一加了微信,有些联系是必要的。

他站在门口最后看了眼落日绿荫下的江家。

轻轻叹了口气。

人是会累的。

烟雾笼罩随着温度的升高悄然散开,这座巨大的山间公园好像露出了全貌。

但受限于人眼狭隘的视野,即便没有雾气。

江流仍然无法做到一览众山小。

没关系,起码雾散了好看路。

这场考试到底通没通过难说。

但他已经尽力的填上所有“无形中递出的试卷”。

考试嘛。

管你到底会不会,把答案写满总是没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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