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们还要等江流吗?”

“等。”

“那需要我做点什么?”

“需要你闭嘴。”

江欣乖乖的向后站去,反手给自己套上了个沉默。

准备站父亲身后充当保镖。

他心想,父亲一定是在做些不能泄露出去的大事。

可不得保密吗!

可一转头的功夫,裴安宁就被江旧岁叫走了。

“你是了解江流的,他内心里有向江家复仇的想法吗?”

“大概没有。”

裴安宁斟酌了一下语言继续解释:

“江流性格很执拗,并且是个会沉浸在幸福中享受的人,只要没人破坏他的幸福,他大概率不会有所改变。”

“如果是老三带着他呢?”

“江流和三叔之间的关系不像传统父子,他不太听他爸的话。”

裴安宁的话非常客观,她也不敢在江旧岁面前说假话。

巧合的是。

江流此刻也从别墅里推门而出。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对视。

江流笑了一下挥了挥手。

江旧岁敏锐的感觉他表情有些不对劲。

但先找上江流的是苏晟。

因为紧跟在江流身后的是眼中带泪的李神谕。

这难免会让人产生一些“女儿”被欺负的想法。

“你们是怎么回事?”

看热闹是人的天性,再加上李神谕是这场生日宴会的主角。

所以大家纷纷凑了过来。

一帮子人把江流围起来,这场面也颇为壮观。

感受到身边人的注视,江流瞥了一眼身后的小泪人后主动开口:

“阿姨,我们意见有些分歧而已。”

苏晟的面色有些不善,这是为人母的正常反应,女儿跟男人呆在一起。

出来后哭哭啼啼,搁谁都脸色不好看。

“你们之间具体怎么回事跟我说说?”

“阿姨,你回头问李神谕吧,我还有事。”

江流心里没由来的烦躁,他解释个屁啊。

他还一肚子苦水不知道找谁说呢。

再说我该怎么解释?

李神谕不停的掉眼泪,这一会根本就说不出来话,只是一个劲的拉着妈妈的手。

可看到女儿这副惹人可怜的模样,苏晟更不能放他走了。

大家也都聚集着把江流围了起来。

此刻江流像是个犯罪嫌疑人。

正当他快要把烦躁表现到脸上的时候。

有人在人群里穿行而过。

“家里大人在呢,有什么事跟我说。”

江旧岁走到江流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告诉二伯,怎么了?”

“拌两句嘴而已。”

江旧岁一句话都没多问,他抬起头看着李神谕,和善的问着:

“小姑娘,他说的对吗?”

李神谕用力点点头。

江旧岁看都没看苏晟一眼,扶着江流的胳膊从人群围成的大圈里往外走。

当面者自动避开。

“山明,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带着江流走了。”

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

“江二哥,江流是你...”

“我亲侄子。”

江旧岁头都没回,连同江流、江欣和裴安宁一同朝庄园外走去。

这个鬓角发白的中年人开口时全场鸦雀无声。

闭嘴时全场仍然鸦雀无声。

无形装逼,最为致命。

就是这样一个逼格拉满的男人,在临近走出庄园前悄无声息的对着江流说了一句:

“你爸车里没有煤气罐吧?”

“我不知道,但是二伯,我有事跟你说。”

江流没有感谢江旧岁的“解围”,而是主动拉开了一点距离。

两个人在庄园门口面对面互相对视。

“我也有一句话对你说,不如我们同时说?”

江旧岁眯着眼睛,双手没什么形象的插在西装口袋里。

江流点头同意。

“你愿意回到江家吗?”

“我能回江家吗?”

两个人同时说出,说完后互相对视。

全都笑了,表情轻松地像是在对彩票的中奖号码。

可听在别人耳朵里,这句话一点都不轻。

饶是江欣和裴安宁一时间都有些说不出话来。

要江流回江家?

图什么?

江流又为什么主动回江家?

你们两个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裴安宁目光闪烁,旋即低下头陷入沉思。

江欣急的都要张嘴说话了。

江流如果回家,那抢的不就是他的家产吗!

不能让他回。

旧岁,你糊涂啊!

江流看似风轻云淡,但内心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个决定是他临时做的。

裴安宁说的很对,江流幸福的时候是会忽略掉很多不幸福因素的。

他其实一直在逃避关于江家的事情。

如果不是逼到头上,他这辈子也不会主动见江家人。

我过的很幸福,我非节外生枝干什么?

可现在江流不幸福,他会在寻找到幸福生活方式的过程中,抽所有导致他不幸福因素一个大耳光。

江欣必须挨最响的那一个。

老子车祸都尼玛赖你。

这下好了,我不幸福咱们都别玩了。

然后江流就把目光看向了江欣。

现在是真想扇他一个耳光,手痒痒的有点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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