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你没有干过破坏别人感情的事。”

看着陈舒挽的回复,江流放下手机。

重重的呼了一口气。

就说我不是那种倒反天罡的人。

“麻烦你了,陈医生。”

“没关系,收费的。”

江流把手机放起来,打量了一下主驾驶正在开车的姜羽贞。

刚好她也在打量江流。

在小小的空间里,两个人的视线刚好撞在了一起。

尴尬了。

“你在和谁发微信?”

“心理医生,我以前没跟你说过吗?”

“男的女的?”

“当然是女的。”

“你没在我面前提过任何女人,除了你妈以外。”

“看来我以前是个很注意隐私的人。”

“不,是很会管理隐私,你知道我会突然查你手机,所以会提前删掉所有和女人的聊天记录。

为了避免全删掉很突兀,你会故意留下那么一两个,然后手动把其中敏感信息删掉,给我一个你确实很老实的假象。”

姜羽贞的话说的云淡风轻。

江流早已羞愧的把脸藏在角落里。

“肯定是为了哄你开心,我肯定也不想这么渣。”

姜羽贞没回话,反而把车子停在一处别墅门口,习惯性的把包递给江流。

半天没有人接。

转过头一看,江流已经跑出去逗院子里的杜宾犬。

浑身淡红色的杜宾犬看样子很熟悉江流,即便拴着狗链也兴奋的跳起来。

“这狗叫什么名字?”

“给我拿包。”

“自己拿一下不就好了。”

姜羽贞闻言微微皱眉,不开心三个字弥漫在脸上。

她没有理院子里正在摔跤的一人一狗,迈着大长腿朝屋内走去。

“这狗叫什么名字啊!”

江流满身的狗狗口水,朝着姜羽贞大喊。

可没有回答,只有重重的关门声响彻在江流耳边。

江流在院子里跟狗疯了半天才打开门走进去,进了门之后猛地倒吸一口凉气。

“你家是垃圾堆啊?”

说垃圾堆有点夸张,因为这个巨大的房子里没有日常性的那种生活痕迹,什么外卖盒、脏碗之类的。

更没有什么难闻的气味。

可巨大的客厅里到处都是乱丢的衣服、碎掉的花瓶、干枯的花、脏兮兮的鱼缸,甚至连头上的灯都一闪一闪然后熄灭。

家按理说是有生活痕迹的地方,但这屋子里更像是被门外那条狗进来疯玩了一圈。

姜羽贞回到家后就打开电脑忙碌,对屋子里的情况视若无睹。

可江流做不到视若无睹,他觉得今晚睡在这么乱七八糟的地方。

他肯定会折寿。

这么大别墅也不说配个管家、保姆。

江流摇摇头,走到卫生间去找扫把、拖把,找了一圈愣是没找到。

看了眼忙碌的姜羽贞后,他也没继续打扰。

反而转身走出了别墅。

...

客厅的大灯坏了,但侧厅的壁挂灯还能用。

姜羽贞就坐在坏掉的大灯地下没有挪动位置,接电话、开电脑。

足足忙碌了一个小时才结束。

她闭着眼睛,双手环住踩在椅子上的腿,高挑的身材蜷缩在冰冷的木质椅子上。

或许是门没关严的缘故,穿堂风在破败的屋子里呼啸而过。

人在疲惫的时候什么都不想做。

这其实是快节奏城市生活的常态,等到休息好了再做也是一样的。

但姜羽贞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休息好过了。

融资、营销...这些关键词只要塞在姜羽贞脑子里,她立刻就会变得极为暴躁。

她记得江流以前说过个很有趣的事,他说判断人的生活状态不能看社交媒体上的日常照片、不能看脸上精致的妆、塑性出的身材和手腕上带的表。

而是要闻气味。

所以现在的我该是什么味道呢?

衰败吗?

具体的评判标准姜羽贞忘了,她只记得自己曾经嘲笑江流说:这就是大渣男研究出的闻香识女人?

江流说不是,因为只要是人都一样。

江流说味道来自生活的各个方面,挤过的地铁、晾晒不足的床单、预制板木料的衣柜、充满油烟味的路边摊、凡事都要动力气的汗水、没空换洗的衣服

共同组成人身上的气味。

多余的实在想不起来了,不仅她忘了。

她觉得江流恐怕也忘记了。

忘记的不止是这套“关于闻香识女人”的言论,还有长久相处的很多习惯。

比如随手帮她拿起的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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