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陈娇荷好像听见了自己的尊严碎在了地上,一片一片的。
她捂着脸痛哭着跑走了,不想在遭受这样的屈辱。
她彻底放弃了方知青,听从了自己父亲的话,嫁给了隔壁村一个家里兄弟多饿不着的人家。
可是,她的噩梦开始了。
这户人家根本就是人面兽心!
一个个看上去老实憨厚,实际上就是总想着压榨她。
一开始只是图她身上的钱,后来就是她娘家的粮食,最后是她的肚子。
生了个女孩,打了一顿,继续生。
生了给儿子,夸两句,还是要继续生。
她怀着孕,挺着大肚子没有下田,只是因为这家人想博得一个好名声,其实她一直被关在家里干一大家子几十口人的家务。
等到丈夫回来了,还要被他宣泄殴打。
她被打死了。
死后魂魄却没有消散,飘荡在世间。
她看到了方礼明。
他和苏鹊仪结婚了,可是他并不幸福。
他不爱苏鹊仪,他只是迫于苏父的权势不得不娶她,他们的婚姻冰冷死气沉沉。
方礼明知道陈娇荷死了,那晚在书房枯坐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就亲自驱车去了她嫁人后所在的白云村,参加了她的葬礼。
她的魂魄看着失魂落魄眼眶发红的方礼明才知道,原来他也同样爱着自己!
他们错过了二十年!
再一睁开眼,她就回到了二十年前。
陈娇荷眼含热泪,赶紧掀开被子下床跑到墙上挂的日历面前。
是方礼明还没来青山村的日子!
他们还可以重新开始。方礼明,这一次,她不会退缩了!
整整两天,绿皮火车终于到站。
苏鹊仪觉得自己都快臭了!
在车上两天,每天只能躲在卫生间用手帕简单擦拭,没有办法洗头就算了,火车上鱼龙混杂,弥漫混杂着各种各样的气味,臭不可闻。
她感觉自己都快憔悴了。
方礼明一只手拎着自己的行李箱,一只手拎着苏鹊仪的大号藤编行李箱,对着苏鹊仪叮嘱道,“鹊仪,下车的时候跟紧我。”
苏鹊仪乖乖点头。
自己拎着一个小号的手拎藤编行李箱。
小心翼翼地挤过一堵堵肉墙,顶着乱糟糟的两个辫子,苏鹊仪终于从火车上脱离了。
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终于重新明亮了起来。
强子推了推陆时元的胳膊,目不转睛地盯着不远处那个倩丽的姑娘,“哎,陆哥,你看那个姑娘!长得跟天仙似的!娘的,老子长这么大就没见过长得这么标致的丫头。”
陆时元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白得能发光的皮肤,精致的眉眼,小巧殷红的嘴巴,白衬衫黑裙子小皮鞋,明明和其他人一样都是两根麻花辫,偏偏她的就是和别人不一样。正嘟着嘴,不满的拎着小箱子。确实标致。
眼神一顿,没有说话。
语气正经又严肃,“你是来接人的还是来看姑娘的?专心点。”
强子看了眼陆哥锋利的眼神慢慢乖顺下来。
“知道了,陆哥。”
心里暗暗感叹,陆哥真是不为美色所动啊,这样的大美女都没有感觉,佩服佩服。
拥挤的人群慢慢像滴入水中的墨水一样散开,苏鹊仪紧紧跟着方礼明,生怕走丢了。
“青山村的知青这边走!”
一道洪亮粗犷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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