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爱卿,这就是我的七皇儿,李玄宁!”李神宗颇有些骄傲地,将李玄宁牵到众臣队列前面。

“整整十七年了,朕在这十七年里,时常想到了朕的皇儿不知生死,不知身在何处,是否能吃饱穿暖?……”

“……朕的心难安呐……朕的皇儿受苦了!……”

李神宗说着说着,便哽咽起来!

一众大臣面面相觑,又被皇帝的情真意切所感,不禁有不少人也开始动容,以袖掩面拭起泪来。

“陛下,莫要伤怀,如今七殿下归来,是天大的喜事,应该高兴才是!”崔公公见皇帝如此伤怀,便在一旁劝谏起来。

“不错!今天是应该高兴!”李神宗用衣袖拭去眼中的泪花,“朕宣布,从今日起,罢朝五日,好好庆贺庆贺!”

李玄宁本以为这次觐见皇帝,无非就是走个过场,没想到李神宗居然如此动情,他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对于这种家庭亲人间的情感表达,他本能地抗拒!

因为自从他的养父李福顺,在他七岁那年去世后,他就是个孤儿,一直是自己养活自己。

前世的他,更是自小父母离异,然父母又各自成立了自己的家庭,各自有了自己的儿女。

他从小一会儿被寄养在某个亲戚家里,一会又到父母各自的家庭里住一阵子,像一个皮球一样被踢来踢去,又象一个寄人篱下的客人,一个别人家庭生活的旁观者!

等到他初中以后,便一边读书,一边疯狂做零工攒钱。

终于在高二的时候,他再也不用住在任何人家里,而是自己有了一间小小的出租屋,自己养活自己。

他的父母也松了一口气,也再不用烦心这么个多余的累赘,毕竟生活不易,各自养活自己家的儿女,都还养不过来呢,哪还有余力养一个,成天沉默寡言又与自己不亲的孩子呢?

等到他大学毕业,在远方大城市里找了工作,就极少和父母联系,形同陌路。

所以,他对于这种亲人间的感情表达很陌生,不知所措!……

“父皇,如此,儿臣觉得恐有不妥!”正当李玄宁感觉有些浑身不自在时,太子李玄廷突然开口。

“父王,七皇弟回来本是好事,但这是皇家的私事,岂可因私废公呢?请父皇三思!”

太子李玄廷,二十四岁的年纪,长得气宇轩昂,长期的养尊处优,使得他的皮肤白皙,一脸贵气逼人,更显得自信从容,自然是气度不凡,气场强大。

“哎,太子,不可事事都公事公办,要懂得变通。”李神宗对这个太子一向很是宠爱,小事一向很少不顺他的心意。

“今天,朕就任性一回,这事就这么定了!”李神宗一副的不容再辩的表情。

“是!父王,儿臣谨遵教诲!”太子面容平静,语气诚恳。

李神宗吩咐执笔太监刘公公宣布退朝,却留下太子大皇子和四皇子,以及宰相和几个内阁大臣跟着,他牵着李玄宁的手就进了御书房。

“说吧,你们都说说看!”

皇帝在御座上坐定,示意李玄宁站在他身侧,几位大臣循例坐在下首,而太子和大皇子及四皇子则恭敬地站着。

“陛下,关于京中和地方的的豪贵世家,和武将功勋子弟的胡作非为,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了……”

沉默了一会儿,兵部尚书毕尚尧斟酌着开口,“……朝廷素有管束的条例,我们只须遵循固有的条例施行即可,又何必再增加新的措施呢?”

“嗯,当然在执行上,可以更认真严格一些!”兵部尚书毕尚尧说完又补充了一句。

“循例施行?毕尚书,你不知道这帮兔崽子胡闹到了何种地步!”都察院左都御史宋南山对兵部尚书的态度很不以为然。

“就在前几天,就你们兵部王参将的儿子,说什么要学大将军搞阅兵!”

“结果和你们兵部那几位功勋老将的宝贝孙子,带着几百号家仆,上百匹战马,将京郊的几百亩庄稼,踩得稀巴烂!毁了农户们整整一季的收成|”

“问责他们的时候,他们自己还觉得特有荣誉感!”

“那司南伯的儿子和淮远侯的儿子,竟是要斗谁包养的京都名妓多!赢了谁就更男人!……”

“还有京都一帮功勋少年子弟斗赛马,一帮人纵马从城东赛到城西,都不知踩坏了多少商贩的摊子,搞得怨声载道!……”

“还有世家子弟斗富的,斗雅的,斗酒的……那花样繁多,而且十分高调奢靡,铺张浪费!这样的的事天天都在发生!”

“在京都天子脚下况且如此,何况地方各府各郡?如今这种风气愈演愈烈,你说怎么能不严加管束和惩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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