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江还是有些担忧,继续说道:“凡间的道门争抢更加激烈,你想一想,如果日后,有一个道士得罪了你,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又只是一个天赋一般的修士,他或许觉得你只是一个虫子,得罪就得罪了。”

“但你如果是个天赋上佳的人,他就会害怕日后你会报复回来,一定会断绝这种可能性,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不留下后患。”

”这也是我要教给你的一个道理,日后做事,一定要滴水不漏,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如果做不到的话,很大可能累及家人。”

方才的喜悦和一点沾沾自喜,瞬间被庙祝的这些话化为乌有,她像是被浇了一桶冷水,从头凉到脚后跟。

她向着庙祝恭恭敬敬磕了一个头,说道:“师公大恩,弟子日后必定涌泉相报。”

龚江扶她起来,说道:“记得就好,你是聪慧的孩子,时候不早了,先去歇息吧。”

孟芜起身正欲离去,又听见庙祝说道:”今天太晚了,明日晨起的讲道就免了吧,你多睡会儿,白日里还有的辛劳。”

“那就依师公所言,弟子先回房休息了。“

孟芜三步并作两步从小山上下来,路过后院之时,听见两声鹅叫,面色有些惊恐,这玩意喜欢啄人。

她忽然肚子有些饥饿,就顺道想去厨房寻点吃点,不免心虚地看了一眼高处,想着应该不妨事的。

门并未落锁,只是用一根木头别着,她轻手轻脚打开,里面漆黑一片,她根据记忆摸到水缸的位置,旁边有个橱柜。

在橱柜里瞎子摸象般摸了半天,掏出来两个鸡蛋,这东西也不顶饿,生熟也未知,她嗅了嗅,应该是生的,就放了回去。

又从角落摸出来一包纸包着的正正方方的东西,孟芜有些惊喜,走到门边借着夜色,打开一看,是层层叠叠码放整齐的酥饼。

尝了一口,果然又香又脆,里头的馅儿是精瘦肉,外面的酥皮上洒满了芝麻,咬上一口满嘴留香。

她只敢拿一个,其余的仍旧包好,放回原处,又别好门,这才蹦蹦跳跳往前院走。

庙祝在小山顶上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无奈摇了摇头,觉得应该在别的地方上再下点功夫。

比如,这小丫头现在正是能吃能喝长身体的年纪,而他从二十多年前已经很少吃饭,虽未完全断绝,但依靠吐纳灵气,理论上只需要餐风饮露就能存活。

平日除了喝水,只吃些甜的时令水果,偶尔犯了口腹之欲,就吃生吃个鸡蛋。

庙里其余四位,都是年纪大的,胃口也不好,吃的也不多,两个做饭的老婆子最拿手的都是些斋饭,布施给一些信众,虽然不忌荤腥,但也少。

而且吐纳灵气之后,身体会有很多变化,力气变大,食量变大,眼更明、鼻更灵、耳更清,不胜枚举,所以吃很重要。

他打算天亮后就托人,再请一位手艺好的师傅,专管孟芜的伙食。

衣裳也得请裁缝多缝制几身,并不是神女那样的彩衣襦裙,而是更合适舞刀弄剑的宽松衣裳,像他的道袍一般,龚江看她方才练剑衣裳都湿透了,也不知有没有的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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