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大眼撸子也已击发了火药,弹头贴着顾紊的耳朵飞了过去。要是他方才稍有迟疑,哪怕只慢上一刹那,也已脑浆迸流,这条命就交代在这了。
他心中乱想,手里却没停,左手早已擒住皮若信另一只手腕,上步绕到他身后,双臂回拧,转身侧蹬,踹在他膝盖窝里。
皮若信恍如梦中一般,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已经双膝跪地仰倒在院子里,大眼撸子也脱了手。他哪见过这种现代格斗技术,也从没想过会有人胆大如斗敢空手夺枪,直到摔在地上也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
他生性豪横,在地上打了个滚就要站起身来。顾紊心中愤恨,要给他颜色看看,将新夺的大眼撸子对准他头顶就开了枪。晴天霹雳般的枪声震得整个院子轰轰作响,所有团丁都身子一颤,一颗心跳成了像有两个半。他们偷眼去看皮若信,只见他身子乱颤,爬起了一半的身子重又摔倒在地上,口中啊啊大叫,跪着再不敢乱动。
顾紊心中大喜,这把大眼撸子看起来气势十足,威力也比大肚匣子更胜一筹,怪不得皮若信要弄一把自用。他并没有取皮若信性命的打算,而是贴着头顶射出的子弹,弹头被铺地的石板弹走,飞进了灌木丛里。从地上的弹坑看,这把枪的子弹也要比别的大上一圈。
顾紊捡起了地上的大肚匣子,两把手枪分持在手中,威风凛凛,如杀神附体。众团丁胆颤魂飞,不敢正目而视,一个个畏手畏脚,不敢造次。
有人过去将皮若信搀了起来,他脸色煞白,气急败坏地甩脱了胳膊,将那两人推到身前,气急败坏地叫道:“都给我打,把这俩小子穿成筛子,尸体剁碎了喂狗!”
顾紊持枪环视,目光到处,诸团丁无不身子后缩,唯恐生死的较量发生在自己和顾紊之间。也有几个诡计多端,不怕死的狂徒想从背后和侧翼偷袭,他们悄悄隐住了身形,只将枪口露出,对准了毫无防备的顾紊。他们彼此点头示意,要同时开枪,就算一时打不死顾紊,也要将他撂倒失去战斗力。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有人从堂上走出,叫道:“慢!都不要动手!”
众团丁闻命顿时不敢乱动,皮若信耳中铮铮作响,没有听到来人在说什么,继续歇斯底里地喝骂道:“他妈的狗奴才,快给我打,杀了他们!”
来人说道:“四哥,你还是这么鲁莽!这是我请来的客人,不要当匪人对待。”随即又走到顾紊和魏武身旁,拱手说道,“两位远道而来光降敝县,底下人不懂礼数,还望贵客雅量海涵。如不嫌弃,请随我到客厅叙谈。”
魏武问道:“足下可是民团皮若礼总指挥?”他语带机锋,言外之意是说,皮若礼是这帮爪牙的头子,底下人懂不懂礼数还不都是上行下效。
顾紊不敢放松警惕,一边防备皮若信和众团丁,一边偷眼打量来人。只见他中等身量,一双圆眼像两颗黑豆,光芒闪烁,滚动不定,两撇髭须从嘴角垂下,穿着布鞋长衫,约莫四十岁左右年纪,想必就是这里真正的主人,自己此行不可绕过的目标人物——皮若礼。
那人说道:“不错,皮某管教不严,叫两位见笑。”说着摆手做了个邀请的架势,侧身向堂上走去。
魏武指着院中仍挺枪相向的团丁,说道:“这就是皮指挥的待客之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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