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受到精神打击之前,我是比较活泼的,只是老师们和家人们总是说我“文静、懂事、乖巧、稳重,小小年纪像大姑娘一样”,这些在我看来全部都是夸赞之词,它们像紧箍咒一样紧紧地箍在我的头顶,限制了我的本性。

我很愿意听别人夸奖我,只要我听不出来讽刺的意思,就全当真话听,我愿意做别人嘴里的好孩子。

可孩子的天性就是玩,学校的操场上仍然能看见我的身影——我会和男孩子们一起踢足球,摸墙抓人游戏,等等类似这样的疯跑狂跳的活动。

升初中后,我就消停了,一下子就变得沉默寡言——我的新同学们都好热情啊,他们为什么那么兴奋啊?难道是因为他们都有儿时的伙伴陪在身边吗?

我把所有的精力全放在学习上。下课除了上厕所,几乎不会出去运动,除了全体学生都去的课间操。我说话的对象只有同桌,与前后桌说话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说到这,我在初中最感谢的就是我的班主任了——文庆阳老师。

班主任是个爱说笑开得起玩笑的好老师,为人师表,谦虚幽默,说话风趣,表里如一。在班主任的英语课堂,气氛轻松活跃,知识系统好学。只是,班主任讲课的时候有一个最大的bug,就是讲着讲着就跑题了,下课铃声都拉不来的那种。所以班主任的英语课拖堂是常有的事,我和我的同学们都习惯了,甚至还隐隐期待班主任在讲课的时候扯点没用的,进而拉进师生距离。进阶搞笑的是,因为1班和2班的英语课大多数时候都是连着的:比如1班第一节课是英语,那么2班的第二节课也是英语,所以有时候班主任会在进入2班讲课之前先把在1班没扯完的话讲完,再上课。

长此以往,1班和2班的同学会在下课互相打听后续,乐此不疲。

班主任还会在临放学的最后一节自习课教我们唱歌——《众人划桨开大船》《让我们荡起双桨》《朝花夕拾》等等等等。

哦,还有班主任的八卦。

听说班主任年轻的时候长相潇洒,为人很是风流。我在刚得知班主任姓名的时候,我正在姥家玩。大舅妈悄声在我耳边问我:

“你们老师色不?”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这是我一个14岁花季少女该听到的吗?我疑惑的看着大舅妈。大舅妈是姥家附近小学的学前班老师,我没上学的时候还跟着大舅妈去她所在的学校玩过。

“你们老师不是叫文庆阳吗?他年轻的时候可色了。”大舅妈神秘兮兮的笑着说。

虽然那时候我还没跟班主任接触过,不清楚他的为人,但他到底是接下来这三年教我知识的老师,我不允许别人在我面前如此贬低我的师长。可是说这些话的是我的大舅妈,我不想跟她黑脸,让姥姥姥爷夹在中间为难。

我只是沉默看着她,没接话。

大舅妈看我一脸冷漠,撇撇嘴:

“你啥都不知道。”

班主任的英语课,我学的十分轻松。可能是在小学的时候,拜托程文涛花费几分钟的时间教会了我熟读26个英文字母,所以我自认为对英文有了一些了解。班主任从字母的音标一个一个详细教起,书写顺序,发音,老师教的仔细,学生学的认真。

因为英语底子打得好,我们的同学基本都能看音标就会读单词。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一年级一共6个班,3个英语老师,只有我们的英语老师不嫌麻烦的从字母音标开始教起,其他两个英语老师都是直接教拼读。

“我现在都不会看音标,遇到生词就不会读。”程莹抱怨不已。

我的班主任不仅关心学生的学习,还关心学生心理。

开学两个月,班主任对60对多个学生的性格基本了解,他认为我太蔫吧了,跟同学接触太少,这样只知道闷头学习也是不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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