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采石场的第九天,唐浩宇开始逐渐适应这里的工作节奏,各种工作流程也慢慢融入了他的日常习惯。早晨,他整理好验货台账,交给谓之中,随后被叫到道不远人组长的办公室。
组长对谓之中说:“从今天起,你每天也要加班到戌时结束,账目主要由你负责。唐浩宇只能在晚餐后和你一起整理账目两刻钟。”
组长转向唐浩宇,递给他一个小本子,封面上写着“实验室准入证”六个字。“每晚亥时,你将被调往实验室协助研究。”唐浩宇翻开本子,第一页记录了他的个人信息,包括姓名、年龄、性别、面具编号、黑白照片、入采石场的时间以及当前的工作岗位等。后面是空白页,只有一行字写着“进入时请登记”。他没有多问,心中满是对研究彩绘石秘密的期待。
谓之中笑着争辩:“组长,我已经十多天没休息了,不是说好的双休吗?”道不远人组长无奈地回答:“不仅是你,整个验货队都在加班。大概两三天后会休息一下。正式员工的休假会统计到年假中,到时候一起休,而且正式工加班费按双倍工资计算。”
“原来我是临时工。”唐浩宇也感到有些无奈。
唐浩宇和谓之中随即返回验货区。途中,谓之中递给唐浩宇一枚银币,尽管唐浩宇起初推辞,但最终还是接受了。
一进入验货区,唐浩宇便听到了此起彼伏的抱怨声。“我老婆一直抱怨我不顾家,说一年也看不见我几眼。”一名中年男子唉声叹气。“上周我感冒了,到现在还没好。”一名五十多岁的验货队员哀叹:“上周药房的小妹过来,光是抓草药就花了我600铜钱。这样下去我可受不了。”
有人接口笑道:“抓草药的600铜钱,那不是我们常有的开销吗。”“尽精微队长也不争取一下人手,验货队全病倒了谁来干活?”有人抱怨起上司。“听说采石部和车队已经有不少人病倒了,药房的草药都不够用了……”有人轻声说。“嘘!别乱传谣言。”有人赶忙制止他往下说。
唐浩宇的感官非常敏锐,这些话语他都听得一清二楚。他趁空闲找到了知之矣,花了200铜钱买下了八成新的《有诚国志》。这本书装订得相当精美。唐浩宇翻开浏览了一下,书中分为“历史渊源”、“地理概述”、“大事记”、“政治经济概述”、“文化民俗”和“历史名人”等部分。
知之矣说:“十多天没休息了,真想休息一两天,现在都没空看书。”
验货工作比以前更加紧张,唐浩宇注意到,每当银发郎中和背着草药篓的药房小妹出现,就会立刻被七八个人围住。账房的乎微姐和阿文也在人群中。离开时,每个人手里都提着草药。食堂还提供煎草药服务,但需要收费。晚餐时,唐浩宇远远就闻到了草药的浓烈气味。
晚餐后,唐浩宇和谓之中对接了账目。离开时,唐浩宇看到谓之中抓着头发,一脸悲哀。随后,他前往实验室。
实验室位于办公室后面的一栋楼,与彩绘石仓库相连。这栋楼没有任何装饰,如果非要形容它的特点,那就是保密性极强,大铁门、房门、窗户都有铁栅栏,几乎像个监狱。这栋楼的一楼还是一个仓库,唐浩宇推测有6个大仓房,但因为有窗帘遮挡,看不清里面的情况。这里的守卫比彩绘石其他仓库要严密得多,一楼有一名一星白面具守卫和两名灰面具守卫。二楼也有一名二星白面具守卫。
唐浩宇走向一楼守卫,礼貌地行礼并出示了证件。一星白面具守卫是一名二十多岁的男子,他仔细查看了证件后,点点头说:“你好阿宇,我是实验室守卫此之谓与。”接着,他拿出一支小楷毛笔,记录了唐浩宇的进入时间,交还了证件,并指引唐浩宇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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