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晨光的微凉,唐浩宇踏上了通往采石场的道路。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寻常的紧张气氛,工友们低头匆匆,安保队员的身影比往常更加频繁,欢声笑语被一片沉重的寂静所取代。仿佛一朵阴云笼罩在采石场上空,压抑着每个人的呼吸。
唐浩宇的目光被远处的长队所吸引,那是一群在账房对外窗口前焦急等待的采石工人。他们一手提着淡红色的木桶,另一手提着装有生活用品的帆布包,背上的黑色帆布包随着他们的步伐轻轻摆动。
当唐浩宇靠近账房对外窗口时,队伍已经扩展到了30多人,还有更多的人从远处赶来。窗口后的两位财务人员,莫显乎微和简而文,正焦急地处理着工人们的诉求。他远远地看到乎微姐放出了一只传信鸽,预示着情况的紧急。
突然,一个采石工人的声音划破了沉默,他因愤怒而沙哑的声音高喊:“为什么不能当场结算!我们在烈日下辛苦劳作,为什么不给我们应得的报酬!”他的眼睛布满血丝,脸上的肌肉紧绷,双拳紧握,仿佛随时准备爆发。
周围的工人们也开始附和,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愤怒与不满。有的人眉头紧锁,嘴角下垂,眼神中充满了对采石场的不满与失望;有的人挥舞着手中的工具,大声呼喊着:“这里太不安全了!钱少、任务重,我们无法忍受!当场结算!我们今天就要离开!”他们的声音在采石场回荡,充满了力量与决绝。
面对采石工人们的愤怒,乎微姐和阿文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脸色因紧张而涨红,眼中充满了恐惧。乎微姐努力镇定,试图安抚大家:“大家别急,我们正在处理,工资一定会给大家的。”但她的声音在采石工人的愤怒声中显得如此微弱。
阿文不善言辞,在边上重复地喊:“大家冷静!大家冷静!”
此时安保队员已经围拢过来,采石工人们的声音减弱了一半。
一名安保组长指着趴在窗口的采石工人喝问:“趴在窗户上,要是损坏公物按十倍赔偿,你的工资够不够赔!”趴在窗户上的工人畏惧,当场后退。
“啪”的一声,安保组长的长鞭击打在一名音量最高的工人头盔上:“大声喧哗!你的工资够扣吗?没钱就好好回去工作!”那名工人唯唯诺诺,连话也不敢回了。
周围的安保队员也接连对几位吵闹行为最明显的采石工人出手惩治,排队的队伍很快安静下来。但采石工人们似乎打定主意离开,没有人离开队伍。唐浩宇发现,昨天饭盒被击飞的年轻人也在队伍中间,对安保队员的手段露出些畏惧。在年轻人身后,一位三十来岁的采石工人低声耳语了几句,年轻人随即恢复了镇定。唐浩宇注意到,那位工人所佩戴的灰面具,其颜色似乎比大家的要深一些。
此时,排队的采石工人越来越多,人数已经有60多了。周围也有了30多名安保队员围着。唐浩宇闻到了尽精微队长、道不远人组长和谓之中的气味,回头看时,发现账房的中下层管理者基本都在。尽精微队长等人打开隔离账房与外场的大铁门,走出账房区,和安保队员一起戒备着采石场工人们。账房区的一众灰面具隔着大铁门远观,此时知之矣也围了过来,但唐浩宇感觉这个氛围不是谈论买书的时机。
此时,有两拨队伍赶了过来。知之矣说:“采石部总管和安保队总管也带着管理者们赶到了。”两名部门总管站到了旁边的巨石上。知之矣指引:“身材矮胖,有圆滚滚的肚腩的是采石部总管笃于亲,今天来辞工的基本是采石部的。肌肉健硕,身体格外高大,比起笃于亲总管足足高出两个头的是安保队总管动则威。”
两位总管商量了一会,看向面前的采石工人们。此时,排队的采石工人已经有160多人,外圈包围的白面具安保队员和各部门中下层管理者有300多人,总体秩序基本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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