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范春来说难熬的一夜总算过去了,到了第二天清晨,范春顶着黑眼圈和刺眼的太阳找到了在村口“传达室”打瞌睡的黑蛋,将昨天借来的那口黑锅盖到了他后背上。

他最后再看了一眼村子的大门,强忍着进去开宝箱的冲动转身离去了,其实也是怕村里人对他采用什么暴力的手段...

离开村子之后,范春他们继续走在乡间的小路上,他朝柒问道。

“我们下一站是哪里啊?”

“陛下,我们下一步是向西去南湖,然后从南湖一路向北,大概有个几天的功夫就可以到勉阳了!”

“好!虽然根本不知道那是哪,但是前进!”

接下来的旅途没有再发生什么插曲了,范春和柒一路平安的到达了南湖,算算日子大约用了两天的时间。

唯一值的说的就是范春实在拿不动那把长柄锤了,也觉得累赘感觉唯一的作用就是帮自己增加卡路里的消耗,于是索性就将其扔进了湖里,然后继续北上了。

由于这段路上实在没有什么人类的定居点,范春有些受不了这种离群索居的滋味,于是强烈要求北上的过程中可以经由个城镇或是村集什么的。

本来以他们的身份是不应该去人口太密集的地区的,但最终柒还是同意的范春的提议,因为除了她不想拒绝范春的请求,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们身上的干粮确实所剩无几了。

于是,位于北边的濂阳城就毋庸置疑的成为他们的下一个目的地了。

濂阳城位于濂水北岸,其南边和西边靠近山脉,河水南岸是一片沼泽因而适于防守,也因而人口不多。

城池的城墙高约六米左右,有东西两扇大门,西大门为主门东大门为副门。

严必宽是西大门的其中一个宿卫,与名字截然相反的是他那略显清秀的长相,一双眼睛瞪得溜圆,说不好是炯炯有神还是略显呆滞。

‘好!今天又是充满卿士礼法的一天!’

他这样想着,修长的身形挺的笔直。其他宿卫们要么是打瞌睡要么是想方设法摸鱼,只有他这么认真对待这份无聊的工作。

这些人都是府兵出身,宿卫的工作会在他们当中互相轮替,相当于随机加班。谁轮到了都跟踩到脏东西一样,可唯独他巴不得多踩上两脚。

严必宽的老爹成长的年份不好,那是个战乱频仍的年代,他一生历经太多生死于是便不太愿意过多的约束生长在相比而言和平年代的儿子。

这使得严必宽不知在什么时候迷恋上了在东夏都已经过时了的所谓的卿士礼法。

自数百年前元氏皇帝在大河南北建立起长久而稳定的统治后,过去那些追随他的精英士卒们也落地生根拥有了世袭的地产成为了所谓的卿士。

大约是在中古世纪开始时,一种叫卿士礼法的思想广袤的东夏大地上传播开来,这种思想的诞生说不好是处于对自身苦行僧般的磨炼,还是小贵族们附庸风雅的无病呻吟亦或是统治者掌控基层贵族的一种手段。

它要求人们克己守礼,推崇坚韧和无畏的品格,推崇牺牲和忠诚的精神以及对贵妇的保护和对中下层阶级的礼敬。

后来在东夏长久的政治斗争与大诸侯的争权夺势中这种思想毫不意外的破产了,逐渐消失在了人们心中。

只是过去谨守这种行为准则的那些数百年前的人们可能不会想到,他们视作珍宝的思想品德会被百年后西方的一个小府兵从一块长满青苔的石头下翻出来。

‘那种东西当不了饭吃,还是这家伙最可靠!’

脑海中回想起父亲挥舞着一生钟爱的竹竿枪,边喝酒边笑着这样说道时的画面,严必宽心中有些愤愤不平。

“老爹就是古板,不理解我追求的东西!不过无所谓,我会亲手证明给你看的!”

他攥紧手中拄着的那把形制奇特像是东方样式的长剑默默的说道。

他抬起头看向天边,今天的天气很不好,是那种要下雨还不下的恼人天气,大约还有半个时辰就要关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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