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明大师,”顾厝指了指一旁战斗过的痕迹,沉声道,“方才有邪祟出现在这附近,我循着叫喊声赶来,现在邪祟已经被诛灭,你们大可放心。”
“阿弥陀佛,最近县内似乎凶案异事不断,小寺也深受邪祟困扰,幸有县尉大人出手,否则不知要平添几许冤魂。”
看着缓缓直起身的慧明,顾厝趁着将短剑插回后腰的举动,将百宝囊也向后挪了挪。
虽然慧明掩饰得很好,但前世从死人堆里滚出来的顾厝,对于他人看向自己的视线一向很敏锐。
想着自己刚才在那破缸中所看到的一切,以及慧明和尚的举动,顾厝反而不打算走了:“这么说来,承安寺内最近经常出现邪祟?”
“只近几日总有小沙弥说看到黑影、听到异响而已,本来还觉着只是他们六根不净,没想到确有邪祟混入寺中,今后贫僧也将……”
“既如此,就劳烦慧明大师带本县尉在寺中转转,若还有邪祟藏于暗处,也好及时处理。”慧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顾厝打断。
县尉发话了,慧明即便不想,也不能粗暴地拒绝,所以只能应承下来,陪着顾厝在承安寺内各处僻静隐秘之地探查。
行走在寺院内,顾厝状似无意地问道:“慧明大师,不知这承安寺附近,是否有一个疯子出没?”
“疯子?”听到这个问题,慧明愣了一下,随后笑道,“寺内每日往来游客众多,贫僧不曾留意过是否有疯子进入寺院。”
两人谈论间,顾厝在一间无人居住的禅房中又一次看到了一口倒地的大缸,他刚想上前查看,慧明连忙将他拦了下来。
“县尉大人,不知您有没有听说过小寺的斋饭,虽无有鱼肉,但味道尚可,现下已近午时,贫僧带您去品尝如何?”
虽然顾厝看出了慧明的阻拦之意,却权当自己没发觉,点头应道:“肚子还真有些饿了,如此就劳烦慧明大师了。”
“哪里哪里,县尉大人,请。”
就这样,顾厝跟着慧明一起用了一顿午餐后,悠然地离开了承安寺。
席间,慧明总是有意无意地瞥向顾厝的百宝囊,但毕竟有巡夜校尉和县尉的双重加持,所以他也没敢有什么动作。
从承安寺出来后,顾厝并没有返回县衙,而是在街上转了两圈后,绕向了东南角的城隍庙。
那里比河岸边更加适合隐匿,也不容易引人注意,所以现在顾厝与两名校尉的接头地点改到了那里。
只是顾厝来到城隍庙的时候并没有看到罗刹和祸斗,只在坍塌了一半的城隍像底座后,发现了一张用弩箭钉在上面的纸。
“今夜子时,春风阁一叙。”
顾厝随手将弩箭扔进了一旁的碎石堆中,而离开了弩箭后,那张纸也迅速化作点点飞灰,消散无踪。
左右无事,顾厝便回到了县衙的西偏厅,强打精神继续看起了案卷。
结果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几百份案卷中,还真让顾厝找到了一些奇怪的蛛丝马迹。
近一年来悬而未决的案件中,有一多半都是失踪案。
虽然从表面上看,这些失踪案都毫不相关,但经过顾厝的整理和分析,承安寺这个名字就跃然纸上了。
比如有的失踪者是承安寺的香客,有的失踪者是被雇去修缮寺院的泥瓦匠,有的失踪者干脆就是寺院内的沙弥。
似乎每一起失踪案都或多或少地跟承安寺有些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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