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脏?

奚娆张了张嘴,很想说些什么愤然反驳,但开口眼前却瞬间闪过无数个画面。

不堪回首。

在俘虏营里她遭受百般羞辱,为救家人自荐枕席,结束后祁狅发现卧榻底下的催情香,不调查,不取证,仅凭一点怀疑就认定是她;

她带着昶儿入住东宫,昶儿无端被打,为不惊动柳眠,他宁可隐瞒事实真相,直到纸包不住火了方才肯揭露胡嬷嬷的罪恶,处置了他们一家;

柳眠在花园落水,他仅凭柳眠的一面之词就认为是昶儿任性贪玩,连累她施救落水,连鼎鼎的话都不相信。

如此种种,奚娆已经经历得太多太多。

她可以为了当年的“背叛”而还债,但却不能够承认他这句脏。

因为她除了祁狅,这些年再没有过任何男人。

自始至终,就只有他。

但奚娆心里明白,这番话就算说出口,祁狅也根本不会信。

长久压抑在心底的委屈猛地涌上来,刺得她双目发烫,难以呼吸。

“脏,太子不也用过了么?”

奚娆自嘲勾唇,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从自己的上唇抚至下唇,“这里,还有这里,太子都用过……难道还不满意?”

这句话,诡异地与五年前祁狅羞辱她的那番话重叠在了一起。

眉眼分明在笑,眸里却没有丝毫温度。

身体深处,早已结痂的数道伤痕再次被锥子所搅动、刺破,疼得她险些痉挛。

祁狅蓦然一怔,感觉受到了挑衅,眼神再次阴鸷,但下一瞬却突兀地笑了起来。

“想要孤满意,你还差得远!永远不要忘了,你欠孤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奚娆的脸被挤压在墙壁与他的手掌之间。

无法避免地回想起当年的那场凌辱。

也许祁狅早就忘了细节,但她却还清楚地记得,在药物的影响下,祁狅究竟能对她有多狠。

昨晚醉酒偶然出现的幼安,只是上天给她的一丁点垂怜。

“如果我告诉你,当年叶清臣其实并没有……”

“孤不想听见从你嘴里说出那三个字!”

当年叶清臣身首异处,祁狅也很震惊,已然下令了准备彻查,可她给这个机会了吗?

时至今日,叶清臣这个名字已然成了他众多的禁忌之一。

奚娆轻轻闭上眼睛,把险些脱口而出的解释再次咽了下去。

突然,门外响起了元嬷嬷的拍门声。

“太子殿下,黄芪汤已经煮好了,您和公主赶紧出来趁热喝吧!”

奚娆趁机拧起腰身,把祁狅从自己身上推了下去。

结果刚往外推动一点,他的右手就又探过来,掐住了她的腰。

元嬷嬷还在门口喊:“太子殿下,厉王妃已经走了,太后还想找你们回去说话呢。十全大补丸你与眠夫人吃了数日,可有效用?”

奚娆生怕祁狅莽起来,按着她在偏殿内乱来,赶紧垫起脚,在他的下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像是小猫讨好的舔舐。

“等晚上我任你惩罚好不好?快别闹了。”

祁狅怔然间松开了手。

“元嬷嬷,你急什么,我们马上就出来了。”

元嬷嬷站在门外,紧蹙着眉头,她作为宫里的老人,怎么可能连这里面是什么动静都听不出来。

只是太子和亲姑姑……这未免太过于荒唐!

她虽然听见了,却不断地在劝说自己,不能往那个方向想。

又过了一会儿,祁狅终于打开房门,让奚娆先走了出来。

奚娆身上还残留着一阵淡淡的梨花香,风一吹,嗅觉灵敏的元嬷嬷登时就闻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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