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狅:……
他眼神复杂地瞥了奚娆一眼,伸手握住她的肩膀,把她提了起来。
奚娆脸上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却不忘占他便宜:“多谢侄儿,我带昶儿在东宫叨扰你多日,也是时候搬出来了。”
顺道,把她要离开东宫的事,给提到了明面上来。
祁狅暗暗磨牙。
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远离他?
太皇太后听闻她没有住处,顿时拉长了脸,“怎么,你皇兄连个公主府都没替你安排吗?”
祁狅急忙躬身:“太祖母,父皇近日又病了,您怕不是忘了。方才姑姑还在殿前请罪,说撺掇我拿走了父皇的百年人参,是为不孝呢。”
“她是护国公主,当年为国牺牲才嫁去了羌国,历经千辛万苦回来,拿根百年人参怎么了?”
“你父皇的病这一年来总是起起伏伏,那是太医不中用,与月儿有何干系!怎么,荀芷兰拿这事儿对你俩发难了?”
太皇太后不愧在深宫中身经百战,一听就猜到了原委。
祁狅急忙趁机上起眼药,“那倒没有,只是兰贵妃不认得姑姑,所以……”
“不长眼的东西!哀家的月儿,南祁的护国公主,岂是她一个后宫妃子能罚的?”
太皇天后立马心疼地揉了揉奚娆的手,“难怪你这双手冰成这样,可是挨冻了?”
“何止是挨冻,兰贵妃逼着姑姑在承乾宫门口跪了一个多时辰。”祁狅不满荀氏已久,趁机连削带打,也好让荀氏收敛收敛。
奚娆心尖猛然一颤。
显然没想到祁狅会在这时候为她告状。
“她好大的威风!”太皇太后怒不可遏,不悦地眯起眼睛,“她叔伯三人把持着中书省还不够,还想把后宫也变成他们荀家的一言堂?”
压了压怒火,吩咐下去:“传哀家旨意,荀芷兰任性妄为,狠辣跋扈,禁足三日……不,七日,好好待在祈光宫闭门思过!”
祁狅默默牵起唇角,却又在视线落在奚娆血糊糊的额头上时,面色骤然阴沉。
好深的心机,故意在他面前卖惨自残,让他心疼吗?
却还是忍不住攥紧了拳头,忍不住提醒太皇太后:“姑姑身上有伤,怕是不能再吹冷风了……”
“对对,咱们别站在这里了,赶紧进屋去!”
太皇太后一手牵着奚娆,一手拉着祁狅,领着他们走进正殿。
来到她的寝宫,就有老嬷嬷前去拿药,想把奚娆的伤口给处理了。
“孤来吧。”祁狅把药瓶接了过来,神色自然地走到奚娆面前,声音阴沉沉的:“姑姑磕得如此用力,还真是不怕落下伤疤啊。”
说罢,重重地把药粉洒了下去。
奚娆顿觉刺痛,忍不住嘶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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