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江王眸中登时闪过一抹精光,猛然开口问:

“是谁?!”

老者并未立刻回答,而是努力调息着身体之中那流窜的灵力。

良久之后,他松了一口长气。

再看他时,面容之上的苍白已经消失不见。

他目光凝重,声音虚弱且笃定:

“启阵之后,属下于心中顿有所感。”

“先是澄气闪过,故其人年纪不大,十六上下。”

“偶现紫气,此为尊贵之气,应该是家中有人身居高位,且地位不比王爷差。”

“随后便是青气而逝,证明此人离我们极近,此时应该还在两江郡之中!”

齐先生说完,目光也有些阴沉。

整个两江郡中,能比王爷地位相差不大的,只有一人。

江王盯着老者看了良久,随后一字一句道:

“曾,仕,林。”

“但符合十六岁这个特征的只有一个人,便是他的独子。”

“曾安民!”

说到这里,江王的脸上已经尽是杀意,他面沉似水:

“十六岁,武道八品。”

“曾仕林不是最瞧不起我等武夫?怎么偏放纵独子粗鄙?”

说到这里,江王的脸上浮现出极其讽刺的冷笑:

“整个两江郡,也唯有他曾仕林舍得花费如此资源,为其子以十六岁之龄,推入升品境。”

“世事难料。”

齐先生只回了这四个字。

江王正要再说什么,却听到属下有人来报:

“王爷,水督书院,有密信。”

江王轻抬了抬眼皮,从属下手中接过密信,挥手将其打发而走。

只是,当他的目光接触到密信之上时。

脸上的冷笑陡然凝固。

半晌不发一言。

“有何要事?”齐先生眸中闪过疑惑。

他极少见江王失态。

江王面色极为阴沉,瞥了一眼地上那法阵的残骸,没有说话。

将手中密信递了过去。

齐先生伸手接过密信,当看清上面的内容之后整个人都是微微一颤,苍老的脸上“唰”的雪白。

随后不可置信的低头看向腰间罗盘,又极速将目光挪移至地上阵法残骸上。

“这……”

他嘴唇都在颤抖。

“齐先生这害人阵法,以后还是少用为妙。”

江王冷笑一声,便直接转身便走。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脚下触碰到支撑阵法的灵石发出“嘭”的一声。

将那灵石踢的极远。

待江王走后,齐先生面容依旧呆滞。

随后枯槁的脸上开始变的扭曲,声音几欲沥血:

“徐老贼!!当年传授此阵,你果然没安好心!”

“哗~”

那张密信从齐先生手中脱落,随风缓缓飘荡在地上。

烛火摇曳,依稀能见纸上之字。

“曾仕林独子曾安民儒道天姿绝伦,五天之内入七品紫府境。”

…………

总督府,老爹的书房之中。

曾安民此时把玩着手中老爹书桌上的玉板指,面上透着一抹凝重,那双丹凤眼落在对面的老爹身上。

而对面的曾仕林则是骤然坐直,沉声问道:

“江王府?”

曾安民缓缓点头,声音笃定:

“我骗您作甚?绝对是江王府。”

“呼~”

曾仕林面上冷色骤显,但并未急于开口,只是目不斜视的思索着。

“学子张伦,悬镜司侍役,江王府,勘龙图……”

他的声音每响起一个人的名字,便低沉一分。

良久之后,老爹缓缓抬眸:

“此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江王府那边,我自会处理。”

“明白。”

曾安民点头应了一声,随后又看向老爹,笑眯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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