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
里面的所有人,都穿着单薄的毛衣和卫衣。
内里看上去很暖和的样子。
在苦大仇深的顾少虞面前,五官神似林允初的一位中年儒雅男士,应该是林允初的父亲,气定神闲的,嘬了口茶,等待着顾少虞下下一步的棋,看似平淡耐心的样子,但神情中,隐隐透露出一丝的,洋洋得意。
在他们身边的,是林允初和,应该是她的母亲,两个人在电视机前,盘着腿,吃着零食,看着电视里的宫斗剧,讨论热烈。
安安和乐乐,就围在她们的身边,睡得很安详,很闲适。
再不远处,是围着围裙,在厨房忙活的顾凌晏和,宋仁安?
总之,各司其职,各有各的热闹。
项翛年觉得自己,好像莫名的,融不进去。
她退后了,在不惊扰到任何人的前提下,轻轻的,关上了门。
下一秒。
屋内,厨房。
“嗯?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向门口那边看,今天还有客人吗?”
剥蒜的宋仁安,把剥好的蒜递给顾凌晏,却发现顾凌晏手上的动作停下来了。
他好奇,顺着顾凌晏的视线,扭头往外面看过去,却只看到了空荡荡的草坪,和被风吹得隐隐有些震动的大门。
“……没有,应该是错觉吧。”
刚才,在项翛年关门的那一瞬间,若有所觉的顾凌晏,就抬起了头,往门口望过去,但还是差了一点。
时机的缘分,很奇妙,多一分,少一秒,都不行。
它奇迹,却又苛刻。
所以,才会在,意料之外,却坚定发生的时候,让人……欲罢不能。
别墅区边上,在当初设计的时候,就考虑到了防火和生财的两种因素。
所以,这附近,有条宽广的河。
河边总是湿冷的,带着河道的水腥味,裹挟着比道路上要凛冽一些的冷风,向这个时节,唯一的行人——项翛年袭去。
项翛年走到河边,好像完全感受不到风中的冰凉刺骨一样,甚至还坐在了冰凉的河边长椅上,任由从四面八方吹来的冬风,吹乱了自己的衣衫和碎发。
脑子里,其实是知道的,自己在这样的环境中,长时间的,待下去,肯定会生病。
理智也十分清楚,她现在其实应该找一个暖和的地方,待着,等待时间的过去。
但这个时刻,项翛年就是想,只是这样,漫无目的的,在外面飘荡着。
等他们都就寝了之后,等别墅里都熄灯的夜深人静时,她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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