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失火?”

“烧光了?”

人人面色古怪,满脸不信。

现在,谁都不信这考试没问题了。

怎么就这么巧?考完试,卷房就起火?

这不是毁灭证据吗?

唯有范仲永的嘴角,微微翘起,笑容阴冷:“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杜预敏锐注意到,心中一惊。

果然,范仲永做事真绝啊。

昨夜县学库房失火,必然是他做的手脚。

杜预昨天用言语挤兑,让范仲永不能对他下手,范仲永居然对库房下手。

他等阅卷成绩出来后,干脆派人一把火把库房烧了。

如此一来,就算上级要捡落卷复核,也没法进行。

他这案首之位,还不是铁打的?

“大胆!”田洪凤断喝一声。

杜预捂住耳朵。

田洪凤看着瘦弱,一阵风就能吹倒,但声如洪钟大吕,震动杜预耳膜生疼。

圣元大陆,读书人果然恐怖!

牛达也同样被震得东倒西歪。

“你敢毁灭考卷?”田洪凤一挥袖子,一股强烈的才气,将牛达困住,动弹不得。

他怒发冲冠,杀气重重:“可知道,科场舞弊,这是何等弥天大罪?上一次,丙辰科弊案,主考官礼部尚书张廷璐,堂堂二品大员腰斩于市,一个时辰都没断气,用鲜血在地上写下六个【惨】字!十八房考官,腰斩、斩首、赐死、斩监候,一个都活不下来!”

牛达拼命挣扎,大叫道:“库房失火,是属下失察,但罪不至死。此事不是舞弊,纯属偶然。真的不是属下派人做的!属下冤枉啊。”

田洪凤眉头紧皱。

他也觉得此事颇为棘手。

卷子已经都被烧光了,还能如何重新阅卷?

范仲永笑地越发阴险、得意。

牛达会如何,他才不管,反正他三甲案首之位妥妥到手了。

就算是田洪凤,也不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推翻他考试案首的成绩。

“杜预啊杜预,你以为,我会没有后手吗?”

“昨夜,我派老黑后半夜去县学,一把火烧了仓库。”

“我范家祖训:要么不做,要么做绝。我可是最听老祖宗的话。”

他笑容灿烂,正要出列,谁知杜预却对他微微一笑。

这一刻,范仲永的心,突然砰砰直跳!

他突然意识到,貌似埋伏后手的人,不光是他!

杜预向前一步,沉声道:“田大人!”

“学生在昨天入场,被牛达百般刁难,考试中又被一再骚扰,已经知道牛达与范仲永勾结,要动用权力打压考生。”

“所以……”

杜预嘴角微微上扬:“我昨天交的,是一份白卷!”

“!!!”

全场,震惊。

田洪凤眉头一皱:“你说什么?你昨天就知道,会有这种事?”

牛达一蹦三尺高,大叫:“大人,你别听他胡言乱语,他这是污蔑。我从未打压过他。”

杜预淡淡一笑:“果然,昨夜仓库失火,所有卷宗全部被烧。就是铁证。”

牛达顿时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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