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上元佳节;天官赐福,百无禁忌。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水淼淼和钱沄今年没有约在老街区,而是换了城区一条比较新的商业街。
花市灯如昼。
他们照例先去了一家酒店。
窗外的步行街上熙熙攘攘的热闹如升腾的云雾,将世俗与欲望的沟壑模糊。
背德的刺激加上人声鼎沸的快感,吱吱呀呀大约半小时后,两人躺在床上休息。
钱沄点了根烟,深吸一口,见水淼淼不言不语,面无表情,笑道:“你这是怎么了,表弟?”声音还带着事后的慵懒。
水淼淼紧皱起眉,心中升起一股对自己的厌恶,冷着脸道:“不要叫我表弟。”
“怎么,”钱沄撑起上半身,直勾勾地盯着他笑,“刚刚叫你表弟,你倒是很开心。”
水淼淼不理她,起身收拾好后,冷冷地说:“走吧。”
“呵,真是无情,”钱沄在他身后撇撇嘴,“这次我有事,就直接回家吧,不要逛了。”
“不行,”水淼淼直接拒绝,面色冷淡,“说了出来逛灯会,流程还是要走一遍。”
“……行吧,”钱沄耸耸肩,碰上个这么死板的人,她也无法,“从南到北走一圈,够了吧。”
水淼淼望着她娉婷曼妙的身姿,眸子暗了暗,别过脸,“这是最后一次。”
钱沄听他这话,噗的笑出声,“无所谓,”睨他一眼,“不过,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他眼迸火星,咬牙重复:“这是最后一次!”
“随便,”钱沄笑嘻嘻的,拍拍他的肩,“我又不缺你一个,”她手里挽着衣服,站在灯下,朝他歪头一笑,“表弟?。”
水淼淼烦躁地后退几步,似嫌恶,似气愤,撇下她转身大步离开。
离酒店几步之遥的商业街,人影幢幢。
熙熙攘攘的热闹如天上飘下的白雪,积了一层又一层。
月与灯依旧。
安燃因为这红包,私底下问周莞尔为什么、怎样回礼,周莞尔只说是新年祝福,没多少钱,不用回礼,直接收下就好。
她于是先向林澈道谢,再表达自己招待不周的歉意,并邀请他下次有机会再来做客。
林澈笑着说好。
开学后。
二月下旬某天晚上,春寒料峭。
一声巨响,门被打开,周莞尔急匆匆地冲了进来,手指着阳台,弯着腰,气喘吁吁喊道:“楼下,楼下……”
沈雅琪一把撩开床帘,头探了出来,双眼泛着精光,八卦道:“楼下怎么啦?”
“有人要喊楼啦。”周莞尔屏气说完,深吸一大口气。
她刚才本来和安燃在田径场走圈儿,听到这个消息后,一路马不停蹄地跑回来,生怕错过什么。
比体测八百米还累!
沈雅琪听到有人喊楼,探出去的头缩回了点,“这种事情有什么新奇的?不是每个学期都会来一次嘛。”
周莞尔呼吸顺过来后,补充道:“是钢协的那个大才子。”
“什么什么,”沈雅琪一掀,把床帘甩在身后,“钢琴协会的曹朗?”
“是滴是滴~”周莞尔趴在阳台的窗户上往下看,“在摆蜡烛了,还有电子琴。”
沈雅琪跳下床,看到坐在底下戴着耳机无动于衷的顾令维,知道她应该不感兴趣,便没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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