郞军丽是一个陕北小伙子,也三十左右了。他热情的取杯倒茶,递到徐冷晴手上。
徐冷晴把手里的总结材料往桌上一摔:“军丽,你看看江蔓莞写的这个总结,我觉得就没写到什么,写的也太少了。我改都没法改!”
郞军丽捡起桌上的总结,翻开浏览着,等他看完就说:“这写的是有些偏少了,有些事情没有总结上去。”
“唉!如果我当厂长,办公室主任就不想用再她了,她毕竟是吴常盛的人。你看,总结上全是写的吴常盛为企业的发展付出的努力,将后来两个月的事情未做任何交代!”
“吴厂长是为企业做出了努力,但是班子其他领导也付出了辛苦,这两个月以来,吴厂长被审查,是你徐厂长守住了这个摊子,才使得企业生产正常,效益没有下滑,这都是你的功劳!像有的副厂长,比如那个…我就不明说了,他什么也不管,就是混日子呐。”
郞军丽很会借机会说话,奉迎徐冷晴。
“军丽,如果你能当这个办公室主任就好了,我看了你的党办工作总结,写的就很好!”
“那也是你领导的好!”
郞军丽笑着,使劲的点着头。
“我本来想给江蔓莞当面说的,可是考虑到一些问题,怕她有逆反心理,说我故意挑剔她,所以,军丽,这两天,你辛苦一下,把这份总结修改一下,结合我写了几个议题,把总结再整理整理。”
徐冷晴又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折叠的纸张,打开递给郞军丽。
“莫(没)问题,你放行(心)!明天早上给你。”
徐冷晴安排好总结的事起身便走。郞军丽将徐冷晴送出门,然后虚掩上门,坐到桌前,摊开稿纸,开始写总结。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个人头透进来。
“鬼鬼祟祟的,要进就进来!”
“呵呵,我看是不是有美女在这呢!”身材细长的白面男人权完备笑嘻嘻的说道。他推开门,走了进来,坐在郞军丽的对面。
“你又有何贵干?”郞军丽笑着问。
“啊,是不是有人已经来过你这啦?”
“我这没油水的清水衙门,谁来我这干啥?”
“那你在写什么?”权完备挺直身子,往前倾去,看到了郞军丽桌上的工作总结。
“唉!你的总结不是都写完了吗?你怎么还写?”
“给,你看,这是谁写的总结?”郞军丽把总结甩在权完备的面前。
“哦,明白了,让你给重写,徐厂长平时就对江蔓莞有意见,经常在我们办公室和连心结叨叨不休的。”
“唉!一朝君子一朝臣,江蔓莞也是倒霉了,她的靠山这下倒了!”郞军丽叹息的额摇摇头。
“我看徐这是鸡蛋里头挑骨头,可怜的美女哦!”权完备也在叹息。
“刚刚徐厂长来就是为这个,其实我觉得江蔓莞写的不错,只是没有提到徐厂长的功劳,这样肯定惹她不高兴啦!呵呵!”
“那是。”
“哎,你说,江蔓莞假如说知道你在给她修改总结,她会怎么想?咱俩都还是个干事,人家是一办公室副主任哦!”
“她怎么会知道,你、我都不会告诉她,再说就是她知道了顶多发发牢骚!我也不想得罪她,可如今是徐厂长执政奥。”
“唉!我很同情江蔓莞啊!”
权完备多愁善感的样子。
“哈哈哈!你这是自作多情,还是怜香惜玉呢!”郞军丽笑的哈哈的,急忙制不住。权完备被笑的脸上泛起了红晕。
“你忙,你忙,看明儿早上交不了差了?”
权完备不好意思的站起来,撂下一句话,甩门而去。
第二天早上,徐冷晴来到办公室。我主动问:“徐厂长,你看我写的总结行吗?写不到位的地方你改一下,然后我再誊写抄一遍。”
“哦,我还没看完,下午我再看看。”
下午,我没有在办公室,徐冷晴就将总结拿到办公室让打字员打印去了。
1995年元月20日,在全厂职工大会上,徐冷晴在主席台上做工作总结汇报。正忧民、贾宽厚、袁一成等几个中层干部坐在主席台上。
我坐在职工队伍中,仔细听着徐冷晴做的汇报,几乎所有我写的内容都被改了,同样的事情是用另一种语言表达出来了,我感觉很俗,心想:这哪里是我写的总结,简直是一些政治口号!但我沉住气,在心里嘀咕道:既然你徐冷晴不喜欢我写的总结,我还懒得为你效劳哪!爱用不用,走着瞧呗!我江蔓莞还怕谁不用我吗?!
春节将至,企业停产放假。留下值班人员。徐冷晴沿用吴常盛去年的福利待遇给全场职工发了年终奖和年货。看着一堆东西,我真是愁啊!我身为办公室副主任,却不能用车将东西运回家去。早上起来,我想了想,找到了车队的杨文管。
“杨队长,回家吗?”
“吆,蔓莞,来来,先坐会。”杨文管笑嘻嘻的让我坐。然后递上一杯茶水。
“我想让你帮个忙,你回去时帮我把东西捎回去,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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