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白景休惦记着赵仁,早早起来去敲冯南的房门。
冯南一路上邋里邋遢,和他们一行人扮乞丐吃住在一起,但是到了马府就讲究起来,说自己和别人睡不习惯,单独要了一间客房。
白景休这里敲着房门叫南弟快醒醒,就听里面冯南恼道:“一大早吵人清梦,烦死了。”也不开门。白景休叫道:“南弟,我要去常府见我大哥,你快点收拾一下和我同去。”
朱敢从隔壁开门出来,伸个懒腰笑道:“果然比睡草堆强。”笑涔涔的看着景休。
白景休继续打门:“朱师傅都起来了,只等你了。”
朱敢瞅了瞅白景休,笑着摇摇头,竟然转身回房,把门也关了。
白景休又气又急,正在跺脚,只见诸葛瑾带着几个随从,捧着礼盒走了过来。
“给白少侠请安。”诸葛瑾笑道:“这里是马大帅准备了一些薄礼,不成敬意,望少侠笑纳。”
朱敢闻听走了出来,看着随从捧着银两和几瓶美酒,笑道:“不错不错,景休收了吧。”嘴里说着,自己却把银两和美酒收了。
房门一响,冯南也走了出来,他换了干净的白色绣边斜襟罩袍,腰里束一条白色束腰,丝绦垂在腰边,挂了一个小香囊。头发扎起来系了一块方巾,浑身上下洗漱干净,竟是个翩翩公子,肤色不是很白皙,但是唇红齿白,玲珑剔透。背后还是背着那个包裹,里面裹着他的长剑。
白景休一愣,没想到冯南竟是如此的气度不凡,怎么看也不是那个小乞丐。
冯南也不看他,笑道:“老朱,酒你拿走,银子要分我一半。”
朱敢一向眼高于顶,但是对冯南却是投缘,笑道:“好说好说,待到了常府,有啥好处咱俩还是对半分。”两人嬉笑怒骂,竟是毫不理会白景休。
马知远也在几个丫鬟的簇拥下走了过来。只见他脸色苍白,仿佛没睡好,无精打采。见到三人,快走了几步,过来行礼:“恩公,马某现在不宜出府,就不能送各位了。。。有机会还请恩公再来府上,马知远与各位把酒言欢。”
三人拜别了马知远,也和王占魁等人拱手告别,骑了马知远送的三匹骏马,往常府而来。
早有人通知了常府,三人来到府门,只见赵仁已经站在府门口等的心急,眼见白景休来到,一把抓住景休笑道:“贤弟,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
白景休喜不自胜,自从洛阳人市深夜悟道,白景休心感赵仁大义,俨然已经把赵仁当成自己的知己,一直担心他替自己太原送书会有不测,如今再见,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暖意。
赵仁却有点着恼朱敢,险些诓骗自己惹来杀身之祸,但是朱敢赠书之情却也不好不念,只得对着朱敢拱拱手算是相见,朱敢白眼一翻,就当没看见。
一时间,常威带着程骁,石龙,石虎,王跑跑等人,和白景休等相互引荐,大家臭味相投,不多时就称兄道弟。
常威屁股棒疮也好了,眼见人一多,就开始心痒,折腾起来。也不去内厅,就让人在后花园架了火,不知道从哪里扯来一条狗,一头羊,就地烤了,令人搬了几坛子酒,靠着凉亭席地而坐,呼朋唤友,胡吃海塞起来。
常府后院不大,一潭小湖水围着一个假山,水是活的,从院墙下进水口引的溪水。临水一座重檐八角的凉亭,挂着一块匾,上书“漰沛亭”,廊柱上写着一副对联:“注五湖以漫漭,灌三江而漰沛”,语出自魏晋郭璞的《江赋》。
凉亭前留有一块空地,恰好临水垂钓,烹狗烤羊各有去处,一时间热闹非凡。
朱敢本来到哪里都是冷眼相对,常威这一折腾,可真是大和自己心意,抱着酒坛子指着常威,对赵仁笑道:“这小子不错,我喜欢。”常威竟也不恼,举着酒也笑道:“那老和尚就陪小子多饮几碗。”
一时间喝到了天黑,常威命人就在凉亭边空地上堆了篝火烧了起来。常府的人也都见怪不怪。常关云和常元宝也都来凑热闹。喝到酒酣,程骁扯出来自己的九环八卦刀,就在篝火前半袒,叫道:“好男人自当保家卫国,看我八卦刀,有朝一日,定要满饮辽狗之血。”说罢,耍起刀来。一时间刀风凛冽,火影飘摇,石龙石虎对视一眼,把酒碗一甩,一声怪叫,两杆长枪如蛟龙出水,和程骁来了个单刀进双枪。
众人齐声喝彩,只冯南微微一笑,并不说话,拿起酒来呷了一口,也不知从哪里拿了把白扇,斜依在廊柱上把玩。
王跑跑抱着酒坛挨个倒酒,走到冯南身边,冯南却闪身躲过,笑道:“小子不胜酒力,有劳了。”
一时程骁等人耍完,众人喝彩,王跑跑抱着酒坛子走到场地中间,身上一抖,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丢了一地,众人看去,都是自己怀里的东西:朱敢的银两,小元宝的狼牙,常威的短刀。。。众人大笑之余,齐声大骂,几个碗就对着王跑跑砸去。王跑跑嘿嘿一笑,躲到常威身后,把一个香囊扔给赵仁,笑道:“赵兄弟,这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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