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入秦岭地界,天气骤然凉爽了起来。终南山地处秦岭中段,距离大凤朝古都凤京城也就不足百里,当年凤朝的很多公子王孙武将大臣都喜欢去终南山纳凉或者隐居,久而久之,太清宫成了大凤朝第一道馆。
自从渔阳之乱后,又经朱兴洗劫后放火焚城,凤京再不复当年之繁华,但是心念凤朝的遗孤后人,还是喜欢聚集在凤京附近常住。
霜儿等人一路走来,李丹阳不苟言笑,但是有空就指点霜儿和七水的武功。清风明月两个道童和霜儿七水年纪相仿,这一路早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况且李丹阳对霜儿七水倾囊相授,也不要清风明月回避,两人这一路也受了诸多指点,知道是因为师傅对霜儿七水另眼相看,自是愿意结交。
李丹阳骑着马在前,四个年轻人有意拉开一点距离聚在一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清风明月从小在太清宫对着不苟言笑的一群牛鼻子,此次出门游山玩水还有好友相伴,还有师傅倾囊相授,那真是梦幻仙境,只恨马儿走的太快,多留些时日才好。
七水骑着马心事重重,实在没忍住,悄悄的问清风明月:“师兄,道长是不是不喜欢我?”
清风一愣,笑道:“何出此言,我在太清宫这么多年,可从来没见师傅对谁这么仔细耐心过。”
七水沉吟道:“就是因为太客气,我才奇怪。你们不知,前几天我称道长师傅,想跟着道长在终南山出家,可道长很为难,说太清宫永远是我的家,但是做我师傅,李道长说自己考虑了一下不合适。搞得我很沮丧,好像道长不喜欢我。”
霜儿骑在马上心思却一直想着白景休,恨不能见面把这一路吃的玩的看的学的都说给他听,也没仔细听七水说话。见七水眼巴巴的看着自己,才反应过来,笑道:“小师弟你就别瞎想了,我看李道长最器重的就是你。我那招大江分流总也学不好,李道长也是只教我了三次,让我自己悟几天再去找他。我可是知道那天晚上光着一招,你跟着道长手把手练了两个时辰。”
七水茫然说道:“我也不晓得,就是一种感觉,我学不好的时候,道长一句训斥都没有,客气的要命,害得我就晚上做梦都忐忑不安。”
清风明月两个道童笑的不行:“师傅如此对你,我们求之不得,你倒是怕的要命,也是奇了。”
众人正在说笑,眼见已经到了终南山十里亭,再往前走就是太清宫山门了。只见长亭里聚集了十几个人,一看见李丹阳等人就赶紧起身,分列在路边迎接。
李丹阳勒住马匹,冷冷的看着这些人,身后霜儿等人也赶了过来。霜儿只见这些人有文有武,又老又少,有的看着是流浪江湖,有的是养尊处优的富商打扮。搞不清是些什么人。不过李丹阳是天下第一剑,霜儿倒也不怕。
为首的一个老者一眼看到霜儿,胡子微微的颤,泪眼朦胧盯着霜儿,上前两步,这才低下头去,激动的声音发抖,说道:“臣大凤朝汾阳王第九代孙,郭念安,拜见公主殿下。”说着双膝跪在路边,向着霜儿就磕头。两边的人也都跟着跪下,参差不齐的磕头自报家门,大都是大凤朝的遗老后裔。
李丹阳也不好说什么,看了一眼李霜儿。霜儿愣了一下,缓缓地下了马,走到郭念安身边,用手扶他,道:“这位老伯请起。我虽是姓李,可不是什么公主。”
郭念安不起来,抬起头老泪横流,看了一眼霜儿,又磕下头去哭道:“臣以为后凤之后,再也见不到我大凤朝太宗皇帝血脉了,再也看不到我大凤朝的龙子龙孙了。苍天有眼,老臣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郭念安伏在地上哭的不能自已,涕泪顺着胡子流了满面,后面跪的一行人也是百感交集,泪流满面。李霜儿哪里见过这个阵仗,手足无措,看向李丹阳。李道长沉吟了一下,开口说道:“郭念安,二皇子李厌归天之日,曾嘱托我照顾好霜儿公主,命她安心一世可以。霜儿以后就住在我太清宫潜心修炼,不问世事了。”
郭念安一听如雷轰顶,也不哭了,呆呆的看着李丹阳:“此话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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