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光河眼中凶光一闪,说道:“我也正有此意,只是他拿着常修源的名帖来拜,万一常修源问起来。。。”

“大帅不要管,此事若是声张,那就最好天下人都知道。若是隐秘,那就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诸葛瑾话音未落,只听厅外小厮通报:“杜宣杜将军派信使求见。”

“这么快?”马光河忽地站起来,盯着诸葛瑾。

诸葛想了一下,对马光河言道:“大帅不要见他,就说身体有恙,我去替大帅探一下虚实。”

马光河看着诸葛瑾有点佝偻的背影跟着小厮走出去,自己在屋内开始转磨。拿起一本书来想装装样子,可是心乱如麻,丢了书又开始来回踱步,百爪挠心。闭上眼睛心里筹划着大事,一会觉得一拱一拱的心热,一会又觉得如坠冰窟的恐惧。也不知等了多久,自己几次张口想找人去传诸葛老夫子,或者自己跑去偷听了。忍了又忍,方见老头施施然沿着连廊走了回来。

“咋样,杜宣咋说?”人还一脚在门外,马光河就问到诸葛瑾的脸上。

诸葛瑾满脸的褶子倒是很松弛,笑道:“大帅莫慌,杜宣将军这是来自保了,打草惊蛇,贼喊捉贼。”

诸葛瑾慢慢的坐在椅子上,笑道:“杜宣将军派的使者,我验过了来人的腰牌,的确是杜将军手下。我说大帅身体有恙,来人倒是不在意,想来只是为了大肆宣扬,天下皆知。来人说孙重私联契丹,事败已经逃往北境。来人通报马节度使早做防范,以防被此贼人诓城。。。杜宣壮士断腕,行事果敢,真是好手段。我估摸着他也用这套说辞去搪塞圣上了。”

马光河皱眉道:“那圣上能信吗?”

诸葛瑾振振衣襟,站起来说道:“圣上不由得不信,也只能信,圣上没有别的选择,或许圣上还会把更大的赌注压在杜宣身上。大帅,现下大势已起,不可逆了。老朽猜的不错的话,今秋契丹就会对我大燕用兵。。。大人按适才筹谋早做准备,万万不可首鼠两端。”

“另外,幽州到此间,快马也得四天。我看了来人的甲胄和靴子,太干净了,绝对不是从幽州而来。”诸葛瑾笑道:“想来应该是杜宣飞鸽传书令人来探府。。。杜将军在太原有细作。”

马光河忽地站起,嘴角抖动着,目露凶光,牙关紧咬:“来人啊,传我密令,全城搜捕养鸽之人。”

诸葛瑾笑着拱手:“大帅,您从今儿个开始病了,老朽告退,明日再来探病。。。那个送书之人,没有用了,由他去吧。”

赵仁被人带到一间客房,门一关,门口立了两个侍卫,想出也出不去了。

赵仁静下来,越想越慌,这才明白自己中了朱和尚的道,狠狠的在心里骂了几句,又想到自己算是替兄弟白景休入得虎穴,心里多少有点安慰。摸摸身上啥兵器都没有,盘算良久不得要领,索性心一横躺在客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醒来眼见天色渐暗,肚子正在咕咕叫的时候,门吱呀一响,一个干瘦的佝偻老头走了进来,一见赵仁不急不慌的在床上睡觉,倒是一愣,忙笑道:“赵壮士辛苦了,老朽乃马大帅帐下行军主薄诸葛瑾。马大帅刚刚一着急旧疾复发,怠慢了壮士,特命老朽来给壮士赔罪了。”

赵仁也不好说什么,道:“马将军客气了,诸葛先生,小人书信送到,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已办妥,小人告退了。”

诸葛瑾这厢留赵仁晚宴,赵仁哪里敢耽搁?婉拒了诸葛,提心吊胆的跟着小厮出了府门,拿了自己的短棍佩刀,牵了马慢慢的出了牌楼,这才松了一口气。急忙上马打马而走,后背上全是汗。

赵仁一直跑远了,确认没有追兵,这才找了地方胡乱吃了点东西,眼见已经很晚了,又不好去惊扰常府,就在附近找了客栈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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