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老者轻嗯一声，随后便开始施展了锻身塑骨术。
之前因为本能性地畏惧疼痛，所以齐言并没有关注过这个术法施展的过程。
不过，这一次在他做好心理准备并且集中精神之后，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
自己方寸之中那还未融汇进去的乳白色灵气，被分化为了点点微光，随后慢悠悠地穿过方寸的壁垒，顺着经络向着自己的四肢百骸而去。
随着这些灵气化为的微光触碰到自己的四肢百骸后，它们便如同雨滴落入大地一般深入到其中，随后而来的便是一股极为难受的撕裂之感。
这股具有极强撕裂感的疼痛几乎在身体的每一处，并且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的神经，使得他脑海中的那些杂七杂八的立刻便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原本集中的精神也是逐渐出现了溃散的痕迹。
紧接着在这种撕裂感快要结束的时候，一股瘙痒之感从之前疼痛的地方涌出，而当其快要结束的时候，那股撕裂之感又是出现，两种感觉就这样轮番交替着。
即便之前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但是这两股感觉的交替仍让他几乎崩溃，全身更是止不住地颤抖。
之前闭着的双眸早已经睁开，眼眶内的眼珠子更是止不住地乱扫周围的环境，想要以此来分散注意力。
不过当视线从那接着手印一直未曾移动半分的左手掠过后，一个奇异的念头在齐言的脑海中炸开。
随着这几个月的相处，齐言早已经适应了这种两人共用一个身躯的情况，使得他在无形中忽视了这个情况——自己如今所承受的伤害，自己的师傅也同样在承受着。
自己的师傅在承受着同样难受感觉的情况下，却还可以有条不紊地施展法术，而自己却因为无法承受住而不断分散精神。
两者相互对比一来，使得齐言再次为之前的行为感到羞耻。念及于此，他再次集中精神将心神关注到全身。
同时，也正因为齐言的这个举动，使得他得知了这术法的原理，同时也在无形之中使得他的精神力更加凝实。
他惊愕地发现这些附着在四肢百骸上的灵气，并不是在为其强化反而是在毁灭。而当这股摧残结束之后，那些受损的地方正在灵气的帮助下快速地恢复。
察觉到这一点后，他也是明白了这个锻身塑骨术本质上就是毁灭到创造的过程。
也就在他意识到这点之后，这次的术法使用已经到了尾声。不过让他感到意外的是，最后一次撕裂的疼痛感消失之后，并没有迎来瘙痒的感觉，反而是直接结束。
正当他感到疑惑不解，感到不真实的时候，老者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悠悠响起。
“最后一次的疼痛留给你的肉体自行恢复，这样更加有益于你的身体发展。”
说完这句后，老者沉吟片刻，然后大有深意地说道：“疼痛是人生的必修课，畏惧者，必将深陷轮回；只有直面之人，方可迈过。”
“相信在未来的某一天，你一定会切实地感受到这句话中的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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