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扬,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掌管洛城叶家八年的,半个月前的那场比武你搞的人尽皆知,一查就出来了。”
“我问你,吴江呢?”
“吴江是谁?”叶轻扬明显有些发愣。
“叶轻扬,你在跟我装傻吗?我派出去的人只找到十三具尸体,那个脸上有刀疤的人呢?他去哪了?他背叛了我?”叶轻扬的神态让吴必安感到恼火,那种杀了他的人还轻描淡写的感觉让他不自觉的捏紧拳头,转念一想又松开手,恢复之前的风度。
他跟一个即将死去的人计较什么。
“哦,你说那个人,怎么你对自己的手下还不放心?”听得吴必安解释,叶轻扬似乎才反应过来,轻飘飘的回答言语中却是透露着杀机。
“对于忠于吴家的人二少爷自然是无比的信任,不然也不会赐性于他,可吴江大头领毕竟没回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有些起疑很正常”吴必安语气一弱,他显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话是身后郑辽帮他回答的。
场中两方对质自己本不方便开口,因为身份不对等,所以他默默的退后候在一旁,可自家主人有难这就得开口解围,解围后继续候在一旁。
“对对,起疑是正常的”吴必安向身后的郑辽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连忙接过话茬:“你说他到底去哪儿了,被你杀了,还是背叛了我。”
“你身旁的这位人是?”
叶轻扬说话看似随意,眼睛始终盯在郑辽的身上,可以说现在这局面是吴必安身旁的那人一手缔造的,可叶轻扬连对方的姓名都不曾知晓。
“放箭”吴必安脸色沉了下来,直接下令。
不知道吴必安抽什么风,叶轻扬跳到另一个帐篷上躲闭着这些箭雨。
两轮箭雨过后,叶轻扬吴必安郑辽三人再次站在帐篷棚顶上遥相对望。
“我不喜欢别人不回答我的问题,我的话不会重复第二遍,吴江去哪儿了?被你杀了?还是背叛了我?”
行势逼人,叶轻扬得低头,但他不想低头:“喂喂,在问别人问题之前起码得报出自己的名号来,这是最基本礼数,你长这么大你父亲就这么教的你?”
“是你先提出来的问题”吴必安下意识的反驳,可接下来的话让他意识到自己好像被带沟里了。
“你调查过我不是吗,你很准确的道出我的名字,家世,而我对你们最基本的名字都不从知晓,需要我说一遍吗?我的状况?”
叶轻扬嘴角不经意上翘,有点得逞的意味,然后他真的说一遍“我叫叶轻扬,十口叶,轻扬的轻,轻扬的扬,家住洛城是洛城叶家的嫡长子,我父亲是……”
“我叫吴必安,来自岭南,是岭南吴家的二少爷,旁边这位郑辽先生,是我吴家的一名执事。”吴必安被叶轻扬说的两眼瞪老大,没有耐心听其废话下去,只得介绍起自己来打断叶轻扬的话。
‘郑辽?’心中快速检索起近二十年江湖成名的高手,嘴上平静回答吴必安的问题:“放心,吴江并没有背叛你,他还活着,只是你有可能见不着他”
吴必安紧跟着问:“他去哪儿了?”
“我也不知道”叶轻扬眼睛一亮,心里头找到了有关郑辽的信息。
郑辽,绰号散手浮屠,十五年前沧浪阁下,以一招天女散花瞬杀一百二十七人天下皆惊,而后漂泊江湖不知所踪。
得知对方拥有这般的过往,叶轻扬丝毫不感到意外,对方的处事,谋略,手段他已经领略到了,他背后还扎着对方出手的黑钉。
十五年前沧浪阁的人并不弱,瞬杀一百二十七人这般恐怖的实力,刚刚的一番交手对方显然是留手了。
“今夜活下去都是个问题!”
坐以待毙不是叶轻扬的性格,但现在这种局面他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因为使用枫叶银镖的他明白这种江湖成名的暗器大家杀人有多快、多简单!
更别提他现在受了伤双手还抱着许如。
小姑娘在叶轻扬怀中睡得很香,外头这些危险与她一概无关。
“你骗我,你没把吴江杀了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吴江在哪里”吴必安手指着叶轻扬有些恼羞成怒,他觉得叶轻扬说这话纯粹在骗他,他最讨厌别人骗他。
“就现在这种情况,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拖延的这段时间叶轻扬的实力恢复了几分。
夜色似乎更沉了天上的星星越发的明亮,有风吹来,星空下叶轻扬气息疯狂流转,专属于他的气势爆发了出来,在他周身环绕形成一个巨大的螺旋,在叶轻扬释放地一瞬间,巨大的压力直接将底下那群吴家侍卫给压趴在黄沙上。
“轻扬你记住,剑客永远不会因为对手强大而退缩,如果有,那他不配执剑!”此刻叶轻扬心中响起了仇不万曾对他说过的话,他要搏一搏,坐以待毙始终不是他的性格。
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武者练气,游走在经脉中运的功叫做气息,将其释放出来别人能感受到的叫做气息波动,在周身形成能量场的叫做气势,在这个能量场内对别人产生的压力叫做气息压迫又叫威压。
纵然江湖客计算实力非常复杂,也有一个硬性指标不能否定,那就是气息波动,你释放出来的气息波动有多强,你的实力就有多强。
“奇经八脉全开!天才!”伸手将吴必安护在身后,属于郑辽的气势也爆发了出来,此刻郑辽的眼睛里不在是一潭死水,就像一个石头落入水中,眼睛里有了涟漪。
抬手便是五十六枚黑钉打向叶轻扬。
几十道银光夹杂着破风声从郑辽的两侧闪出,一瞬击穿了那五十六枚黑钉。
郑辽撇了一眼身后,又看向叶轻扬然后他呆住了,四十七枚枫叶银镖跟随叶轻扬的气势以一种玄妙的姿态缓缓环绕,如同君临。
星空下叶轻扬双手横抱着许如。
“御剑术!”郑辽死死盯着那环绕的枫叶银镖。
叶轻扬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眼睛,不在是一潭死水,那里流淌着非常炽热的的光芒,黑夜里比天上的星星还闪耀。
“你怎么知道?!”叶轻扬没由来的一问。
“仇大侠教你的!?”郑辽将头偏向一侧,闭上了那双眼。
“你怎么知道!?”叶轻扬还是这一问。
旋即叶轻扬就见到郑辽也施展开御剑术,一百七十三黑钉在郑辽周身缓缓环绕着,那玄妙的姿态比自己都更胜一筹,然后他就看见环绕在郑辽周身的黑钉掉了下来,伴随黑钉落下的还有心碎的声音。
郑辽的双眼充满苦涩:“仇大侠也教过我御剑术,只是我没学会!或许说我不适合吧,我与御剑术终究无缘。”
“仇叔教过你!”惊讶,叶轻扬很惊讶。
“当世能称为‘侠’的人一共就两位!!”
郑辽眼中炽热的光芒逐渐散去。
“小子,你很幸运,御剑术是所有暗器大家梦寐以求的东西,因为它真正能解放我们的双手,做到暗器凭气息而动,杀意与死亡同行。”
“我一直奇怪为什么洛城闻名天下的三剑客,其嫡长子用的居然是暗器,现在我懂了。”
“小子,你要走的路去的地方所见的风景绝不只眼前这里,想学我的天女散花吗!”
“想学!”叶轻扬努力的点点头,面前可是正宗的暗器大家,说不想学是骗人的,他的枫叶银镖一直不得窍门纵使父亲二叔和三叔有心教也无用,因为剑术与暗器本不是一道。
还记得自己当初为什么选择暗器一道,因为自己不喜欢剑术,不喜欢剑之一道,三剑客的后人不喜欢用剑说出去都有些可笑,可事实就是如此。
当时他还记得叶空的脸有多阴沉,就如同今晚的夜色一样,他从来想过自己父亲会浮现那样的神色,那本就不可能会出现。
自己当时站在原地低着头不停的扣着手指,整个人显得局促不安,因为害怕而发抖。
父亲很久都没有说话,二叔三叔坐在一旁也没有说话,整个房间静悄悄的,一炷香、一个时辰、还是一年,他也不记得当时过了多久,他只记得父亲始终没有责备他。
“轻扬,我不怪你,无论剑也好暗器也罢,终究只是种力量,是用来保护你所爱之人的一种力量,或许我们把剑之一道看得太重从而忽略了它最原本的东西,可剑之一道我还是放不下!轻扬,学会我和你二叔三叔的招式就去追寻你喜欢的道路吧”
现在那道路就在眼前触手可及,他又怎么可能不会伸出手,就算是死他也要拼命抓住。
“所有人退下”郑辽的话如同圣旨降临,所有人不约而同的遵循包括吴必安他们站的远远的,天涯海角般的那么远,却刚好能看到场中二人交手。
“朋友,我们各位其主这一招既为教你也为杀你,即使仇大侠来了也是如此,看好了”
许如现在也交给了吴必安,因为面对郑辽叶轻扬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他们两个人今天必有一个人活着,一个人死。
独属于郑辽的气势爆发了出来,郑叶二人气势相碰竟是叶轻扬单方面被压制。
郑辽起手。
叶轻扬也跟着起手。
郑辽二百一十枚黑钉缓缓悬浮在空中。
叶轻扬在御剑术的加持下枫叶银镖五十一枚悬浮在空中,这是他的全部亦是他的极限!
叶轻扬学得很慢。
黑钉在空中以一个玄妙的姿态但不同于御剑术的玄妙凝聚成型,它凝聚的同样缓慢。
叶轻扬的枫叶银镖以同的玄妙在空中凝聚,但他凝聚起来的形状既不和郑辽的相同而且还非常简陋,二者相较之下用残缺不堪来说并不过分。
然后二人瞬发,吴必安一众只看到了两道光,银与黑,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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