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看她落荒而逃,眼底笑意不减。
他走到赵宝瑶添了几笔的那幅画前,思忖片刻。
她在原画的基础上新画了一个半开的鸟笼。
原画是一幅千山图,中卷处有一只灰色的小鸟,蜷缩着往上飞。
茯苓嘴角轻扬,呐呐道:“的确有趣。”
那边赵宝瑶受了闷气从茯苓那里出来,自然不可能就此打道回府。当然,她也没心思去苏叶馆玩了,她出门就去了河对岸的彤云馆。
那里是听曲儿的,供有钱人消遣的地方。
她今天是铁了心要找乐子的。
当然除夕也象征性地拦了她一下。赵宝瑶大摇大摆地走进彤云馆,很显然,除夕没拦成功。
她要点彤云馆最贵长得最漂亮唱曲儿唱得最好听的歌伎。
一盆冷水又朝她破了下去。梅开二度,她要点的头牌歌伎,又被人点走了。
吃一回闭门羹可以,两回赵宝瑶是必不可能接受的。于是她跟教坊主吵了起来。
她那泼辣的模样就连教坊主钱妈妈也无奈地做出了让步。她只说:“三小姐,您和我吵闹没用,您非要点迦霖大姐儿只管和二楼那位贵宾间里的客人去理论。”
“不过可别怪老妇提醒您,那位爷来头不小,可不是好惹的。您切莫吃亏了才好。”坊主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又补充道:“三小姐,您若执意要点我们迦霖,她这会儿还在梳洗准备,要是那位爷肯让,今日迦霖便只伺候您一人。”
这个赵三小姐,荒蛮泼辣淫肆无度,在京城那是臭名昭著。几个月前,侯府的裴小侯爷和他一众好友来听曲,后脚赵三小姐就来闹了,弄得彤云馆是鸡飞狗跳乌烟瘴气。
那天以后,钱妈妈算是见识到了传闻中的赵伯府的三小姐。
今天这个烫手山芋,她接不得。不如就让二楼那位教她点规矩。
钱妈妈抬眼看向二楼包间,冷冷地朝赵宝瑶背影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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