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房案牍上的文件已经有了一层灰,林子平一一查看分类进行整理。

一份标记为舆图引起了林子平的注意,以为是大周的地图连忙打开,谁知只画了一个大概,没有等高线,也没有经纬度,寥寥几笔勾勒出福春县与泽州的地理位置,随便画了画福春县的山川和河流。

怎么会有河?不是说福春县没有河吗?

林子平凑近了仔细查看,看清上面河流的名称后不由心中一怔,喃喃道:“黄河……”

房间中有些黑暗,林子平点上蜡烛,凑近光亮一寸一寸地仔细看,确实是黄河,真的是黄河!虽然只是名字一样,但林子平心中仍然浮起几分欣喜,看得更仔细,希望找到与自己熟悉的那条河之间的联系。

可惜地图太过于潦草,并且只有福春县周边一部分实在难以辨别,林子平失望地将其收拢规整放好,想到福春县现在境内没有河流,那么这图估计是以前的。

如果流经福春县的河真是黄河,那么出现改道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毕竟从古至今记载了黄河改道的情况就有很多次,最有名的就是王莽统治阶段的黄河改道,这种情况在自己生活的年代才有了改善,但政府对于黄河的治理也是花费了很多心思和心血的。

以目前这个时代的生产力和发展,想得改善想必还是很困难。

林子平手中动作不停,不一会儿便清理了一部分,这些文件基本记录了福春县历年来征兵的次数,那些人的去向,军粮征用等情况,都是很多年以前的文件资料,对当前形势没有多少参考的价值。

旁边两间一间是兵器房,刀剑枪戟随意摆放,很多都已经生锈。

另外一间是杂物间,林子平整理出来,摆放了一张软榻进去,准备以后没事的时候躺着休息。

第三天,林子平一早便到三班报到,上次猫猫山向柴巡吏汇报情况的差役早等候在门口。

林子平想着柴巡吏叫他小石,面带笑意上前抱拳行礼道:“石衙役。”

“我姓石单名一个勇字,林差吏叫我小石就行了,柴巡吏和我你说过你,今天叫我在这里等你。”石勇抱拳对林子平说。

“我刚来还有许多需要向你请教,你也别叫我林差吏了,我看你比我虚长几岁,我叫你石哥,你就叫我子平吧。”林子平说。

“哈哈,那感情好,我便托大承了你这声石哥。”石勇挠挠头笑呵呵的说道,“这两天刚好是我巡逻,你就和我一起吧。”

林子平抱拳道:“那便多谢石哥了,我要进去去和柴巡吏说一声吗?”

“柴巡吏现在和张典吏去冯县丞那里了,他安排我在这里等你。”石勇摆摆手道,“你佩戴上刀就和我一起出去吧。”

林子平将刀别在腰间,便随着石勇出去。

“子平,城东、城西这一片你要好好注意,这一片都住的达官贵人,城南、城北住的都是平民百姓,城北鱼龙混杂住都是下三流,什么人都有,你遇见什么事不要硬碰硬,城南住的是有几个家族,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行。”

林子平认真的点点头一脸感激地望向石勇,想到刚入城时追着自己马车的那批人,便问道:“石哥,我刚入城的时候看见一群人追着一辆马车,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石勇见林子平如此,脸上笑意更浓,拍拍林子平的肩道:“子平你观察得还是比较仔细啊,你说的那马车肯定是外地来的吧。”

林子平态度更加恭敬,疑惑问道:“这我倒是没有注意到,不过石哥这还分外地和本地吗?”

“当然了,那都是本地人聚集在城门口,当地能乘马车的非富即贵,他们说好听是流民,准确来说就是不要脸的乞丐,怎么惹得起这些人,外地来的不明白情况,速度慢下来就围上去抢东西,甚至是抢人。”石勇说到后面几个字压低了声音。

“这……被抢的人不报官吗?”林子平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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