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嫔被两人说了一通,脸色难堪,她对着宜嫔道,“本宫好歹也是生过两胎的,不过就是想传授郭贵人几分生产的经验罢了,宜嫔可不要不识好人心。”
宜嫔这会儿心神都在产房里,哪儿有功夫搭理她!
惠嫔看着宜嫔一边张望产房,一边护着自己的肚子,蓦的笑了,“宜嫔没有生产过,大概是不知道的,女子生产耗时耗力,郭贵人这才哪儿到哪儿?”
“再说了,本宫说的又没错!疼了一天一夜,也没有把孩子生下来的产妇也不在少数,郭贵人从发动到现在也就不到两个时辰,哪儿有那么快!”
“若是顺产也就罢了,怕就怕孩子脚先出来了,那可就真的凶险了。”她神色凉薄,“不过要真到了那一步,自然是皇嗣为重……”
安饶在一旁听着,她觉得“皇嗣为重”这几个字还真是荒谬!
一个未出生的孩子,居然会比一个活生生的人更重要!
偏偏现在所有人都觉得这样很正确,哪怕是当年的元后赫舍里氏,虽是康熙发妻,却也是“保小不保大”,太子出生,她直接香消玉殒!
皇家真是天底下最不把人当人的地方!
显然惠嫔就是“皇嗣为重”言论的坚定拥护者,她每说一句,宜嫔的脸色就难看一分,护着肚子的手也紧一分。
偏偏惠嫔跟没看见一样,还在不断扎心,“妹妹也不必担心,等你躺到产房就知道了,越到后头越疼,不过你疼着疼着就没有感觉了。”
她神色不变,好似为宜嫔着想一般,“生产嘛,也就那么回事,你怀着身孕,早晚都有这么一天的,虽说这世间难产的女子不在少数,但妹妹你吉人天相,定然不会这么倒霉……”
说罢,她的语气又一转,“不过若真到了那一步,那可就……”
宜嫔实在受不了她了,不等惠嫔把话说完就打断她,“惠嫔姐姐经验丰富,本宫自愧不如,本宫看产房里还缺个接生嬷嬷,姐姐去了,定能胜任!”
惠嫔这般不怀好意,无非就是为了扰乱宜嫔心神,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对她的用心一清二楚。
不止其他人,就连安饶都听得直皱眉,好好的搞什么雌竞?
她现在是看惠嫔尤为不顺眼儿,她最讨厌女人为难女人了!
安饶瞅瞅上方的佟贵妃,这位代掌后宫,这会儿竟然装作看不见?
惠嫔现在都快气炸了,接生嬷嬷都是内务府包衣出身,宜嫔将自己与她们放在一起,她岂能不怒,这简直就是羞辱!
她直直的望着宜嫔,恨不得当场撕了她,“本宫不过是好意提醒罢了,宜嫔不领情就算了!”
宜嫔才不吃她这一套,虽然脸色不好,却还是不肯落于下风,“惠嫔姐姐说的这是哪里话,您的‘好意’臣妾心领了。”
她将“好意”二字咬的极重,语气也开始漫不经心,“不过姐姐刚刚有句话说的不错,姐姐生产经验丰富,不过妹妹倒是有些为姐姐可惜!”
惠嫔冷冷的看向她,“此话怎讲?”
宜嫔冷笑,“妹妹虽然进宫晚,却也听说姐姐两次生产都是顺利产子,且两胎都是阿哥,如此看来,姐姐定然是有福气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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